這時,幾個老頭裝模作樣看著報紙發表的文章,常爺爺還特別大聲朗誦段落。
好在報社的牛皮紙信封都比較結實,折騰了這麼久,都還沒有弄壞,但報紙已經變成了舊報紙,皺巴巴的,重灌進信封時,鼓得滿滿的。
楊父也提前回家,和常爺爺討論小祭的事。
但沒過幾分鐘,他們就爭吵了起來。
楊父大聲吼道:“誰當主祭?這事得說清楚。按理,該由大哥他來當,但他在省城工作一向沒空回家,這十幾年來,都是由他指定我代理家主。我現在住主宅,是嫡支,應該由我來主祭。”
“放你孃的狗屁,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二哥。你媽媽不過是填房,有什麼資格當主祭?”二伯跳起來大罵道。
“你又算什麼東西,當年阿爸走掉,你躲到哪裡去了……”
然後兩人轟轟烈烈地進入互揭陰私的程式,大吵大鬧,要不是有常爺爺和幾位叔公在場,他們兄弟馬上就得動手打架了。
其實這都是分家產鬧的。當年楊父分到半毀的主房,二伯分到較好的別院,但兩人都不太滿意,二伯是兄長,認為自己該住主房,楊父認為是幼弟,應該受照顧分好點的房子。但遠在省城工作的大伯卻讓老六楊父住主房,結果楊父和二伯兩家從此生了隔閡,見面就吵架,而且把相通的角門給堵上,有點老死不相往來的味道。
這次還是一樣,為了傳統身份的那點面子,鬥得像公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