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蘭用作業紙包紮的小花束。他與汪灩加入了放學回家的學生大軍之中,如同兩顆果凍扔進小溪,立即變得不起眼了。
校門口左邊人行道上,有一棵老銀杏樹,樹葉不怎麼豐茂,與其它法國梧桐相比,很有點煢煢孑立、形影相弔的感覺。
楊子建站在樹下等了一會兒。
鈴鈴——
汪灩踏著一輛借來的、很新很結實的鳳凰腳踏車,有點歪歪扭扭地駛了過來,剎車,單腳踩在高出公路一截的人行道上,叫道:“上來,我載你。”
楊子建擔憂道:“你行不行啊,看你就很少騎腳踏車的樣子。”為了安全,他將禮物袋子放進車籃上道,“你下來,我來載你吧!”
“你會騎車?”汪灩好奇叫道,這楊子建家裡不是窮得連電視都沒有嗎?
楊子建無奈解釋道:“我家以前也闊過好不好,農村三大件,手錶、腳踏車、縫紉機我家也是有的,否則我老爸也娶不了我老媽。”他心中還暗道:就是摩托車、汽車拿來,我也會開啊,問題我敢開嗎?
風呼呼地在耳邊拂過,楊子建載著汪灩,雙腳蹬著腳踏車,沿著閩江邊的公路,按汪灩的吩咐,一直往北駛去。
汪灩坐在後架上,雙手抓著車座,額頭不時頂著楊子建的背部,讓他心癢癢的。
“停一下。”汪灩忽然叫道。
楊子建不再蹬車了,車輪在慣性下仍平穩地轉動,側頭問她:“怎麼啦?”
她望著遠處,驚喜道:“你看那幾只白鷺,它們飛得多麼悠閒自在啊!”
楊子建也望去:閩江緩緩地流淌,對面一片綠油油的稻田,被遠處綿亙的城市緊緊地環抱著,七八隻白鷺在稻田上緩緩地飛行,說不出的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