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之心中亦是感觸,她抿抿唇,片刻,柔聲道:“謝祖母愛護。”
蕭氏笑笑,忽然又道“阿嫣過不久便要入宮,你可知曉?”
馥之頷首:“知曉。”
“那是她的造化。”蕭氏淡淡道,說著,卻看向馥之,笑了笑:“馥之將來亦是有為之人呢。”
大道往西延伸,出了潁川,幾日後,京畿東面長平關險峻的山峰已經能望見了。
蕭氏壽筵的之後隔日清早,顧昀和馥之拜別過姚氏長輩,啟程返京。蕭氏對此未曾有甚表示,只按例在家廟前訓誡馥之為婦之道,又向顧昀簡短地叮囑幾句。姚培卻是方方,讓家人送了好些織錦羅絹,一補先前失卻的禮數。
行了一整日,顧昀見太陽已西沉,便讓車馬駛入驛館,歇息一夜再繼續趕路。
夜晚,山野裡的輕風和著驛館中的煙火味道從窗縫裡透來,清涼怡人。
顧昀走入室中時,馥之正在妝奩前梳頭。
“安頓過了?”她在鏡中看到顧昀,輕聲問道。
“嗯。”顧昀道,到椸前寬衣:“阿四不願與餘慶一處,被我教訓過了。”
馥之笑了笑。阿四雖貪玩,也還算講理,若說有什麼大毛病,頭一件卻是貪睡。為此,顧昀讓他與餘慶住在一處,二人年紀相差不過幾歲,餘慶卻是個會治人的。
過了會,馥之再望去,只見顧昀在榻沿坐了下來。
馥之將篦子放好,合上妝奩,起身走到榻旁。
顧昀靜靜地看著她,身上穿著中衣,潔白的領口鬆鬆地敞著,隱隱露出健碩的胸口。他伸出手,馥之被他一帶,坐在膝上。
體溫相觸,二人相視,各不言語。
一抹酡紅漫上馥之的頰邊,燈火氤氳的光照下,雙目盈盈,紅潤的嘴唇分外誘人。
顧昀心中一動,大手將她的脖頸按下,用力攫住那唇。
他伸手將馥之的領口拉開,雙肩□在昏黃的光照中,肌膚如凝脂般柔和細膩。他的唇一路往下,吻落在馥之胸前的起伏上,細細流連。
馥之低著頭,呼吸急促,雙臂圈在他的脖子上,感受著身體傳來的酥麻和滿足。下身的薄裙被拉開,那雙手滾燙灼人,摩挲著撫過腿間,扳在腰上。未幾,身體被巨物緩緩刺入,堅定而溫和,脹痛的戰慄與激情一道傳遍全身。
身體一陣緊繃,頸間傳來一陣溼熱的輕噬、
耳邊,顧昀喚著她的名字,混著迷亂,在喉嚨中低沉呢喃。
馥之喘息著,輕吟出聲,手指緊緊與床褥糾在一處,無助而興奮。眼前,世間萬物皆化作一片瑰麗的光影,佔據在意識中的唯有身體深處激烈的律動,帶起的強烈快感漸漸將不適吞沒,□的美妙如潮水般席捲而來,不可言喻……
油燈微微搖曳,映得一室溫存。
馥之的臉枕在顧昀的胸口上,如墨長髮散在席間,顧昀手中握著一把,細細撫弄。
“明日這時,可就在家中了……”馥之輕輕道。
把玩的手微微一停,顧昀望著屋頂,唇邊含笑,沒有回答。
馥之抬起頭,看著他:“何時才能再同去太行?”
言語中滿是落寞。
這些天在路上,雖是奔波,兩人卻如閒雲野鶴般自在,回味無窮。可好景畢竟不長,她心中陡然生出些不捨。
“去武威也好。”顧昀低聲道。
“嗯?”馥之怔了怔。
顧昀莞爾,看著她:“可聽過武威?”
馥之這才想起,武威就是顧昀的食邑所在,“武威侯”封號的由來。
“我去過那處,”顧昀唇角微勾,望著帳頂,緩緩道:“有山有水,東臨滄海。我常想,若將來閒暇,可帶你一同去住些時日。”
馥之聽他說得不錯,點點頭,片刻,卻忍不住問:“你閒暇了又是何時?”
顧昀淺笑,卻沒有回答,手輕輕穿過馥之的髮間,雙眸深沉如海。
晨起之後,馥之隨顧昀到驛館前堂用膳。
郊野旅館,食物無甚可選,一些野蔬熬就的粥食卻味道新鮮。
馥之覺得美味,一連用了三碗,顧昀看著她好吃的樣子,亦覺得可笑。
“我去看看坐騎。”吃飽之後,顧昀溫聲對馥之道。
馥之頷首答應。
顧昀離席,往堂外走去。
馥之一人留在席間,看著盤中的小菜,繼續進食。
沒多久,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馥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