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得紅了,滿面嬌羞,道:“哥哥,提這個做什麼?還是快些喝酒,吃菜吧!”
放眼望去,只見桌上滿是精緻菜餚,有:猴頭蘑扒魚翅、芙蓉香蕉卷、釀冬菇盒、持爐烤鴨、鍋燒鯰魚、糖熘荸薺、釀果藕、水晶肘、草菇西蘭花。
程緋堯早已是飢腸轆轆,夾了一口菜吃了,面上滿是喜色,招呼三人一道用著。遂眾人便一道用起膳來。
席間再無他話。
用罷膳,天色已漸晚,三人告辭而去。程緋堯出了府,慕琰則與杜謹誠一路走著。
慕琰今日一身白裳,更顯他風度翩翩,溫雅貴公子的氣質。一手別在身後,慢悠悠地走著,忽而他低低地嘆息了一聲。杜謹誠回首望他,卻見他只是輕眨了眨眼,半聲嘆息,道:“回去歇著吧!”
月光已掛滿枝頭,仿似披上銀裝。悠長廊道里的男子,目光深邃,冷峻面龐被銀華月光映得更加冷然,幽幽地,他浮起一絲笑意,薄唇微揚,道:“你也早些歇著吧!”
二人道別,均是轉身離去。
行至明墨軒前,小影如影隨至,在自家主子耳邊嘀咕了幾句,只見杜謹誠面色沉峻,瞳仁微張,似有驚訝之意。眉頭緊蹙,提步往至院落而去。
蕭舞見少爺回了房,忙上前欠身道:“少爺,您回來了!”
杜謹誠的目光卻不停留在她身上,只望著眼前垂首緘默的丫鬟身上。那丫鬟正是新來的明蘭,她隱隱覺得有溫熱視線落在她身上,遂也福身道:“奴婢明蘭,見過二少爺。”
嬌喉似鶯,舉止亦是大方。
杜謹誠不覺便就多看了幾眼,道:“抬起頭來!”
顧明蘭身子一顫,緩緩抬起頭來,唇畔淺淺含笑。杜謹誠心中早已是波濤洶湧,眼前這個巧笑倩兮的女子竟與明珠這般相像,不自覺地他就進了幾步,抬手撫上她的髮髻,那根白玉簪子的冰涼在指尖暈開。
他發覺自己渾身亦有些許顫抖,連話都要說不清,“你……你是誰?”
身後蕭舞淡笑著的臉閃過一絲異色。
顧明蘭沒有一絲膽怯,只迎上杜謹誠的眼,道:“奴婢顧氏明蘭,是明珠的雙生妹妹!二少爺,可還記得我姐姐?”目光卻是有些許銳利,不見一絲丫鬟的羞怯!
杜謹誠怔了怔,“你是明珠的……妹妹?”
“是!”擲地有聲,又仿似重重地打在他的心上,熟悉的臉龐眼裡含了一絲怒意,正拷問著他,忘了她了麼?
杜謹誠望著眼前熟悉的臉龐,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神情久久說不出話來,心底竟有股衝動,想要上前擁住這女子,可他終究是忍住了。明珠已經死了,三年前便就死了,如今眼前的人,不過是她的妹妹,她曾經提到的,那個可愛的妹妹!
顧明蘭淡淡笑開,眼裡含了一抹飄忽的恨意,久久才道:“少爺,您若沒有什麼吩咐,奴婢便就先下去了。”
杜謹誠艱難地點點頭,抬起猶如千般重的手臂痛苦一揮。
顧明蘭的眉梢漸漸變冷,恨意浮現,稍稍向這男子欠身,才提步而去。臨走時,穿過蕭舞身旁,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唇畔一抹嘲諷,叫蕭舞一陣心慌。
窗外月華如白,顧明蘭抬起一雙清眸,那本是含笑春風的笑眼,如今卻滿是恨意。姐姐,你還活著麼?
杜謹誠連連退了幾步,身子幾近不穩,蕭舞眼明手快,連忙扶住他,道:“少爺,您沒事兒吧?”
杜謹誠閉上雙眸,“她是什麼時候來的?”
蕭舞怔了一會,諾諾道:“午時來的。大夫人特意傳了我去接她來的。”
杜謹誠俊逸面容浮現一絲怒意,冷聲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蕭舞忙勸道:“少爺,您別動怒!王爺囑咐了,讓您稍安勿躁!顧明蘭的出現有些奇怪,怕是大夫人為了制約您而來的。少爺,咱們得從長計議!”
杜謹誠冷靜了一會,將手臂抽出,才站直了身子,隱隱望去竟有一股桀驁之意,“蕭舞,去端了吉祥銀樓!”
聲音清清淡淡,可蕭舞知道,少爺正處於盛怒之中!
“是,少爺!”蕭舞福身應道!
杜謹誠緊緊攥緊了雙拳,又狠狠打在手邊的桌子之上,大手一揮,一時噼裡啪啦,桌上茶盞、茶壺皆數掉落。母親啊母親,你是在欺人太甚!為何,為何要這樣逼迫我!明珠只有這一個妹妹,為何要叫她攙和到杜府之事之中來!你到底要逼兒子到什麼樣的地步?
“主子,您沒事吧?”不知什麼時候,小影已來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