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才是致命的,他將衣角撒下兩大塊,先草草將傷口包紮一下,看了一眼周圍的景色,也不知道這是在哪裡,此地不是久留之地,還是想辦法先行離開。
想到這裡,他費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步履蹣跚的向前方走去。
此時已經將近黎明,黎明前的黑暗,谷底更是漆黑一片,千面人辯不得方向,只是憑著感覺在向前行走,傷口實在太重,千面人感覺有些支撐不住,但要活下來的信念還在支撐著他,一步步的向前挪動。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已經微微泛白,他費力的抬眼望去,發現前方約百來米之處有一座道觀,心中頓時大喜,雖幾步之遙,走過去竟又用了約半個時辰,行至最後,幾乎是爬過去的。他費力的叩了幾下大門,終於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這座道觀不大,卻也透著清雅和閒適,秋天快要來了,地上落葉紛飛,院子中間有一道姑此時正在打掃庭院,她掃得仔細,不落下任何一片微小的落葉。
“咚咚咚”好似敲門的聲音,她側耳傾聽,回過頭來,卻又沒了聲音,這道姑甚感納悶,還是將手中的掃著放至牆角,走到大門之處。
隨著“吱呀呀”的開門聲,一陣初秋的寒意襲了過來,她抬頭向遠處望去,天肚泛白,太陽就要升起了,就在這時,自己的腳脖突然被猛地抓住了,她驚叫一聲趕緊低頭看去。
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此時正抓著她的腳脖子,她再次驚叫起來,而那全身是血之人看了她一眼,頭一歪,便昏倒過去,再也沒了聲音,手也慢慢鬆開了。
道姑摸摸自己的臉頰,暗道,難不成我的容貌把他嚇暈了。只見那道姑的左臉頰如蚯蚓般爬著一個十字,肉皮翻露,看著甚是駭人,此人並非別人,正是海棠,現在法號寧靜。
“寧靜,發生何事?”院內傳來一個聲音。
寧靜趕緊回道:“師傅,有一個人受傷了,正在門口。”
那日救起海棠的道姑走了過來,一看之下大驚失色,知道此人因失血過多,才昏迷過去,若是不盡早醫治,恐有性命之憂。不過看他的身上應該是刀傷,也許是江湖人物,若是惹來禍事,這小小道觀卻如何能承受得起。
而就在這時,寧靜卻發現了系在他身上的腰牌,細看之下,卻是南王府之人,這一次,當真吃驚不小。
第九十七章 冒充
“怎麼,你認識此人?”那道姑看著寧靜驚訝的表情問道。
“此人的腰牌乃是南王府的,難道他是府中之人?”寧靜皺著眉頭回道,不過隨即又補充道:“但我在府中從未見過此人啊。”
“南王府如此大,沒見過倒也正常,也是先救人吧。”道姑看那人來自南王府,便打消了疑慮,她和寧靜彎腰將千面人拖進了道觀。
千面人少則也有130多斤,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弄到房間裡邊。道姑吩咐寧靜打來了一盆溫水,將他上衣盡數褪下,此時是救人,也顧不得許多了,那道姑年紀大些,經歷的事情較多,倒也習以為常。
而寧靜卻還是未出閣的丫頭,此時看到男人裸露的上身,竟羞紅了臉,站在那邊不知所措。
“快,將溫水遞給我!”聽到道姑呼喊,這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地將水盆放至近前。
又拿來一塊乾淨的毛巾,沾溼了,在他的傷口這處輕輕擦拭,待得血跡全部抹乾淨了,那盆子中的清水已經變成渾濁的血水。
血跡清洗乾淨,應該塗抹上治療刀傷的藥物才可,但是道觀之中沒有治療跌打損傷的藥物,這可如何是好,不過靈光一現,計上心來:“徒兒,在山門之外,有幾株三板刀,你速速拔了過來。”
寧靜一聽便知道師傅其意,三板刀的別名乃刀傷草,對治療刀傷有奇效,這種草的邊緣是鋸齒狀,花徑也比較小,幸好觀門之外有幾株,師傅一提,她便立即想了起來。
將三板刀清洗乾淨了,而後用杵細細搗碎,這才端到了師傅近前。師傅拿起那糊狀的草汁抹在傷口之處,而後又拿了布條將傷口包裹,待得這一切全部弄完,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寧靜也和師傅輕輕掩上房門,暫且退出屋子。
過了片刻,千面人悠悠醒來,房間內靜悄悄沒有一絲聲音,努力睜開眼睛向四周看去,裡邊空蕩蕩的無甚傢俱,但卻透著清雅和肅靜,此時天早已大亮,陽光射進屋內,正好照在床鋪之上,千面人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
自己爬到了一座道觀門前,然後看到一個長相怪異之人,而後便昏死過去,肯定是她救了自己。低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