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菱算算盤纏,一路花費,已然所剩無幾,當下一面吃飯,一面和小笛商量,“晚上我去弄點銀子,你自己先休息就是了。”小笛登時跳起來說:“啊!偷銀子啊,我要去!”李蘭菱急忙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小笛方才坐下來,也輕聲說:“對,要保密!”
李蘭菱說:“以前我曾殺過這裡的地方官,那屋裡堆積的金銀珠寶,簡直超過你我想象。今日再來,我倒要看看,這新任官員,是如何變本加厲收刮民脂民膏!”小笛憤憤說:“哼,我就不信,殺不完這些貪官汙吏!”
三尺青鋒一片心,今日試劍把問君。年少輕狂隨意事,留作他日夢裡行。
月黑風冷人跡稀,知州府上辨高低。自是官家多財帛,一入府門重千金。
小笛一面罵,一面裝了不少珠寶,李蘭菱說:“多了也弄不走,快點離開這裡,一會到窮人窟去散了,留點自己用就好了。”小笛陶醉的說:“當俠盜的感覺真爽!”
忽然一聲冷笑傳來,“一個將要被擒住的俠盜,不知何爽之有!”小笛一驚,只見兩個枯瘦老頭,一黑一白的衣服對位元別鮮明,冷然立於門外。
形容枯瘦勁力深,數十年華功夫真。誰言人生不蹉跎,踏遍天涯竟無根。
李蘭菱抽出長劍,喝聲:“走!”人已經飛身而上,翩然刺去,然而那其中一個老頭手上輕輕一晃,李蘭菱陡然覺得一股冷氣襲來,險些便要跌倒。小笛跟了上來,正要出手,另一個老頭手指輕輕一彈,一股勁力逼來,她感到心口一涼,人也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李蘭菱不料這裡居然有如此高手,心裡一時竟然大亂,提劍四顧心茫然。
黑衣老者不屑的說:“就這功夫,還是江湖上名聲不蜚的蘭花仙子,現在這些武林中人,真是丟人現眼!”白衣老者說:“先擒住這丫頭再說!”說著伸手一彈,一道勁力襲來。李蘭菱這次有了防備,轉動身形,避開勁力,一面已經展動鏡子劍法,徐徐出招。
那黑衣老者陡然看到勁力似乎向自己逼來,心中登時有些奇怪,伸手便擋,豈料李蘭菱一劍刺來,若非他實在功力高絕,反映神速,只怕便已經被削去食中二指。
白衣老者呵呵一笑,說:“大哥,這丫頭有點邪門,武功路數從未見過。”黑衣老者說:“好,我喜歡!”一面更加兇猛的出招,勁力所指,如雪崩,如冰裂,作雷電閃。李蘭菱漸覺冷氣襲來,出劍已經力不從心。
忽然一陣嘯聲傳來,如鬼嚎,直撲入人心,李蘭菱感到全身有如刀割,登時跌落地上。
醒來的時候,只聽到一陣幽幽的琴聲傳來,她心想這兩個老頭還會彈琴,但見依稀朦朧之中,曉色迷茫,蒼松之下,一個白衣男子端坐彈琴,背影魁偉卻清秀精緻,一看便知是木天磊。
李蘭菱登時一喜,急忙上前說:“木大哥,你又救了我?”木天磊轉頭看著李蘭菱,點頭說:“我正好趕去那裡,看起來似乎就是為了救你一樣。”李蘭菱問:“木大哥去那裡幹什麼?不可能也是做俠盜吧,音谷掌管多少琴簫行的生意,恐怕不必。”
木天磊嘆了口氣,說:“新任的知州是琴兒所嫁之人,我想去問他,琴兒到底去了哪裡。”李蘭菱問:“那……你……”木天磊說:“可是這個人已經並不是琴兒的丈夫,琴兒的丈夫已經死了,這個人實則是一個傀儡。”
李蘭菱搖頭說:“恐怕是所知有誤,一個知州並非多大的官銜,怎麼可能還有傀儡?可能是這個人騙你呢,或者你的訊息有誤。”木天磊說:“知州雖然普通,但是知州大人的伯父卻是名聲顯赫之人,鼎鼎有名的翰林學士,他的兒子在赴任途中被人殺害,並被人安排一個冒名頂替之人,如此重大之事,事出非常,看來其中定有陰謀。”
李蘭菱驚訝的說:“陰謀?”木天磊使勁的彈了那一曲最後的一個調子,停了下來,搖頭說:“我不管他們有何圖謀,我只求找到琴兒,如今琴兒流落他鄉,不知現在是否還好。”李蘭菱嘆說:“琴兒的母親也真是的,木大哥如此人才,況且家底也這麼殷實,在武林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木天磊起身說:“在世人看來,江湖是一個兇險的地方,武林中人朝不保夕,都不能有個安身立命的計較,其實處處兇險,官場中人,有時反而有更多顧慮,更多悲哀。”
李蘭菱想了想,方說:“我也納悶,一個知州怎麼可能請這麼厲害的高手護衛,看來的確有蹊蹺,木大哥見多識廣,知道這兩個老怪物的來歷嗎?”木天磊說:“看武功路數,像是已經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四十年的冰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