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恨?註定要殺死自己的親骨肉?”筱月兒冷笑道,“那個所謂的老師,如果我沒記錯,他應該也是男人吧?”
風十三娘愣住了,她怔怔的看著遠處,陷入了沉思。
筱月兒沒再管她,而是將目光投向已經哭的昏死過去的蓉兒:“我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沒想到她們居然會給你下了催產藥……”
原來筱月兒下定決心要改制,要破除這腐朽的規矩,她要從最近幾個月待產的女弟子開始做起,給予她們的兒子以生路。
當所有懷孕的女弟子得知這一訊息之後,無不是歡欣鼓舞,她們以為自己終於可以不用再擔驚受怕了。誰料筱月兒臨時有事,出外幾天,卻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輕輕嘆了口氣,筱月兒疲憊的轉身,冷不防眼前卻是多了一個人。一個一身黑炮,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渾身上下散發著死亡的氣息,即便是從未見過,筱月兒也可猜測此人的身份。天底下敢於這樣直面邪月閣閣主的男子,大概就只有那個被稱作老師的男人了。
“身為閣主,怎麼心腸如此的軟?筱月兒,你要記住邪月閣的由來!”老師冷冷道,他的聲音仿若是九天玄冰,帶著刺骨的冰冷,冷的筱月兒感覺到骨頭都在疼。
“你是誰?”筱月兒故作不知,其實從她接任閣主以來,已經從歷任閣主手扎中得知此人的存在了,只是一直無緣見面,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在亂葬崗下見到他。
“你自然知道我是誰。”老師道,“我萬萬沒想到,邪月閣這一任閣主居然會這麼沒骨氣,你在祭拜歷任閣主的時候,心裡不會覺得愧疚麼?”
“愧疚?”筱月兒冷笑,“我行得正坐得直,刻苦修煉,孝敬師長,從未曾做過一件對不起師門的事,有何愧疚可言?”
“哼!”老師冷哼一聲,緩緩走前幾步,望著山坡上的那些人道,“你看這個女子,若不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怎會落得這步田地?平白無故大傷元氣,平白無故傷心欲絕,這一切都源自那個男人!”
“是麼?”筱月兒冷冷道,“可如果我們不逼著她殺死自己的孩子,離開自己的男人呢?”
“那邪月閣還是邪月閣麼?”老師反問。
筱月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怔怔的站著。
“如果繼續這樣錯下去,你便不配做閣主。”老師又看了她一眼,在她耳畔低聲說了一句,而後他身形一晃,筱月兒抬頭去看時,茫茫夜空之下,哪裡還有那人的身影?
戚風望著身前的人,這人黑衣蒙面,身上一種威嚴的氣魄散發出來,只是在這黑夜、開陽山後山,此人不請自來,實在是不討他喜歡。
“你如今已經是眾神宗新一代的宗主了。”黑衣人淡淡地說道。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金屬特質,就像是從悠長無邊際的管道中發出的一樣。他鼻音很重,聽起來不那麼自然。
戚風站在他背後,死死地盯著這人。
這裡原本是戚風單獨修煉居住的地方,基本上除了小黃、梓潼和一個隨身服侍的小童,不會有別人上來。現在小童在休息,小黃留在神農島,梓潼不知所終,這人卻能準確的從群山中找準這個位置,不能不讓人懷疑。
“怎麼,對我感到不信任?還是好奇?”黑衣人轉過身,他的瞳孔霧濛濛的,看起來像是瞎子的眼睛,但是那雙眼裡透出的目光卻是那麼清絕,就像是能洞穿這世上的一切一樣。
“兩者都有。”戚風回答。
他本能的感覺這人深不可測,更加讓他震驚的是,從此人身上一點點靈力、念力的氣息都感受不到,他就像是個隱形人,如果不開口說話,甚至都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你倒是挺爽快。”黑衣人眼睛眯了眯,似乎是在笑,“好吧,我自我介紹一下。你可以稱呼我玄師,從你們眾神宗第一任宗主開始,每一任宗主身邊都會有一位玄師,而我就是你的玄師。”
“玄師?那是什麼?”戚風問。他想起戚南天手札裡的那個玄師,心中不由暗暗揣測,眼前這玄師跟之前那人,是否是同一個人?然而他很快又在心裡否定了這個揣測,正像這人所說,千多年來,眾神宗每一任宗主都有一位玄師,如果是同一個人,那這人豈不是人精?他得有多高的實力?
“簡單的說,就是導師。”黑衣人道。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需要你做導師?”戚風歪著腦袋看著他,“做宗主,處理宗門事務雖然不簡單,但也不至於困難吧?好歹在此之前,我也做了幾年的門主,這點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