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淑惱羞成怒,面上掙了掙,沒掙開,當即怒喝道:“蘇然,你給我放手!”
這時,剛才過來後一直沒插上話的交警見狀,連忙勸道:“大過年的大家都和氣一點,這位小姐,您先放手。”
蘇然冷冷看了嶽青淑兩秒鐘,將手鬆開了。
嶽青淑收回自己的手,見手腕上面已經有一圈顏色紅印子了,越發憤怒,當下一臉嫌惡地瞪了蘇然一眼,恨恨罵道:“果然是沒有教養的東西!”
蘇然早就被嶽青淑的刻薄言語攻擊得麻木了,只要不涉及到她在意的人就好,因此聽見這話也沒生氣,面色冷漠,不鹹不淡地反擊。
“我在您家待了八年,您算得上是我的養母了,照法律關係來說,您有教導我的義務,所以您說我沒有教養也是在說您自己。”
“牙尖嘴利!我們穆家怎麼就收養了你這麼個不是人的東西!”
嶽青淑被她的話氣的面色扭曲,伸手直直朝蘇然的鼻子指了過去。
蘇然身形靈敏地往後退了一步,這才避免了鼻子被戳中的痛苦。
面對嶽青淑的怒罵,她這回沒有做聲。
是穆伯父好心收養她的,她不好諷刺回去。
交警看著這一出,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原本只以為這是一出普通的追尾事故,貼一張罰單,讓兩個車主私下調解,這事就算完了,卻沒想到倆車主認識,之間的仇恨還不輕。
他無奈勸道:“二位,都各退一步吧,今天大年初一呢,和氣生財哈,和氣生財。”
“警察同事,這是我和她的私事,請您不要插手。”
交警眼皮跳了跳,女人之間的戰爭他是真不想摻和來著,可兩人在這大馬路上發生口角,出了事的車還停在這,他能不管嗎?
“這裡不允許停車,二位趕緊把追尾這事了了,好將車移開。”
嶽青淑本來看見交警做和事老還有些不滿,聽見這話後卻改了主意。
“交警同志,我報案。”
交警眼皮又是一跳,看了眼她的車屁股。
車子倒是豪車,奧迪的牌子,只是損傷卻不是很嚴重,就車尾被蹭了一塊漆。
他又看了看蘇然的車子,嗬,好傢伙,也是一輛豪車,想來肇事者也不是缺錢的主。
既然如此,那這種事明明可以私下和解,哪還用得著報案?
交警本著能善了就善了的原則,循循善誘地對嶽青淑勸道:“這樣的小事故沒必要報警立案的,從監控裡看,是這位小姐的過失,所以我會依照交通法對她開罰單,至於這維修金我也會幫您督促她支付……”
“不是那幾個錢的事!”
嶽青淑不耐煩地打斷他。
交警神色一滯,不免有些尷尬,剛想繼續問,便聽嶽青淑說道:“她蓄意謀殺我,這個理由夠我報案了嗎?”
交警聞言,不由得駭然,下意識朝蘇然看去,見她嘴角掛著嘲諷的冷笑,一副把嶽青淑的指控當笑話聽的模樣。
他心神定了定,眼睛裡的駭然之色漸漸褪去,又看了奧迪車屁股一眼。
若真是蓄意謀殺,車尾受損傷的程度不可能那麼輕微。
而且,負責這片監控路段的同事剛才也跟他說過,肇事車輛的車速一直很正常,倒是事發的時候,前面的車輛突然放慢了行駛速度,肇事車輛卻沒減速這才撞上去的。
嶽青淑瞧見交警的神色,頓時就不樂意了。
“我說你這公職人員怎麼當的?受害人的措辭都懷疑,是不是一定要我斷了條腿或胳膊,你才信?”
“這位女士,您誤會了……”
“既然是我誤會了,那就給我叫你們這片區警局的同事過來把這女人帶走!”
交警犯難了。
他想說就算叫了警局的人過來,這件事本就沒有根據,不會有結果的,但見嶽青淑咄咄逼人的態度,又不好講這話了。
嶽青淑不耐了,沉下臉來,道:“你哪個交警大隊的?工作證給我,我拍下來!”
說著,她就回到車上,從包裡將手機拿了出來。
交警第一反應就是以為她要投訴他,又是無奈又是無語。
“這位女士,您投訴我也沒用……”
警局也要按法制法規來辦事,不可能隨便誰說一句有人要謀殺她,警察就把那人給抓進去關起來。
“別磨嘰,趕緊拿出來!我要看看你支隊隊長是誰,能管教出你這樣拎不清的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