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知道上進了,接下來也一定能讓倒數的繪畫成績有所轉變吧。棟橙一邊泡開新買的大號狼毫做著課前準備工作一邊開心的想。
“開始今天的課,請先把昨天畫的作業放到自己的畫架上。”下午2點正,上著駝色羊皮外套,下著淺灰細燈心絨便褲的夏銀璇準時出現在教室裡。
還是這樣灰灰黃黃的外衣,陳橙彎起嘴角笑笑。好像認識到現在從來沒有看到他穿過灰色和土黃色以外的衣服過,更誇張的是式樣也都差不多。嗯,這就是為什麼以前看他總是感覺很樸素的原因吧。
“這是你的畫?”夏銀璇實在是不願意特別注意到陳橙,也不想特別的和她有什麼接觸。可是教室裡轉了一圏,唯有眼前這幅讓他不得不想說點什麼。
“嗯。”陳橙覺得自己的臉一定紅了,因為臉頰已經燙的讓她想把手蓋上去降溫一下了。沒想到給他看自己的作品,竟然會這麼的難為情。
她的臉怎麼突然通紅通紅的?才點了名就這樣,如果再拿上去作為典型劣案全班講評會怎樣?不能估計後果的夏銀璇決定放棄。“陳橙,你下課結束後帶著畫到我辦公室裡來。”不再看她一眼的夏銀璇,拿了邊上另一個女生的作品走回講臺。
他叫她名字?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回叫她的名字。陳橙沒想到辦公室的問題只為這事有點開心。
下課後夏銀璇拿起講案不多留一分鐘的離開教室,陳橙指指筆墨,擠眉弄眼的拜託了倪櫻後拿起畫稿快步跟上了去。又一次一前一後的走在一起,看著夏銀璇拖在背後的辮子就在眼前一蕩一蕩,陳橙的心情也晃晃悠悠。
“不知道你這樣的水平是怎麼透過專業考試的。你的畫簡直是對國畫的汙辱。我想可能是你平常練習太不夠的原因。這刀宣紙讓你練習皴和點。就在那邊給我練完了再回去。”走進辦公室的夏銀璇看也不看陳橙一眼,從櫥裡拿出刀宣紙放在桌上。
不就是懲罰嘛,教訓那麼大一堆。陳橙紅著眼圈拿起宣紙,從一旁的筆筒裡撿了幾支毛筆,轉身走到門口邊上的小桌一聲不吭的開始磨墨。
一遍一遍枯燥地在紙上練著筆,陳橙奇怪自己為什麼會總被如此看重。不是都說藝術系的課都很輕鬆的嗎?為什麼她遇上的老師都要求這麼多?而且整個年級就特別看重她一個!殷老爹在的時候是這樣,現在換了一個還是這樣,唉--!
盂裡的水換了三次,室內暗的不得不開啟燈,在陳橙感覺手指僵脖子硬的時候終於把那些紙都練完了。看看時間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轉轉脖子,伸伸腰,陳橙不得不承認夏銀璇是她認識的人裡最沉悶的人--竟然能夠兩個小時一句話都不說。
把宣紙理一理,然後深吸口氣做好再被飆的心理準備,陳橙轉過身子面對夏銀璇。
“咦?”原來睡著了?陳橙看著閉眼靠坐在皮椅上的夏銀璇有點猶豫--是該叫醒他讓他有機會教訓一頓還是應該趁這時候悄悄離開?
眉頭蹙得這麼緊,做惡夢嗎?耳朵邊的短髮有散落出來幾絲,合著甩在前胸的辮子,映著瓷白的臉頰,總體有些倦怠的優雅,睫毛仍是投下個灰影微微翹著引人去碰……不自覺吸引過去的陳橙終於在抬手想感覺一下的時候及時清醒了過來。吐一下舌頭,安慰自己他這樣睡著就像那晚昏迷不醒一樣,要不然也不會想碰碰看。昏迷不醒?會不會又……
“夏老師--!”有點擔心的陳橙在夏銀璇的耳朵邊大吼般的叫了一聲。
這傢伙為什麼總是這樣突然的打招呼!夏銀璇辛苦的睜開眼睛,想坐起身子,卻癱軟的沒有力氣。
“練習做完了?”唉,說話也吃力,但又不能不理她。
“嗯。”舒了口氣的陳橙應了一聲,把一疊練習紙遞上。
“放那兒。你回去吧,把門帶上。”忍住太陽穴的陣陣刺疼交待完,夏眼璇又閉上了眼睛。
他怎麼了?一動不動疲憊不堪的樣子。眉頭皺得更緊了,而且剛說話時陳橙發現那嘴唇也不像以往那樣柔軟溼潤,竟灰白乾涸得像塗了一層蠟。
難道是生病了?
咬著唇,鼓了鼓氣,陳橙把手輕覆到他額頭,隨即被那灼熱的感覺嚇了一跳!
“你在發燒!”陳橙高分貝的驚呼一層樓都能聽到吧。夏銀璇這次卻連眨開眼的力氣都懶得出了,腦子裡只是一個念頭--她,為什麼就不願還他一個清靜呢?
第三章
把空調調高兩度。沒有毛巾敷額就拿櫥櫃裡的生宣折成長條打溼代替。做完基本降溫工作的陳橙覺得還是應該早點打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