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停留,我可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那麼多的耐心,陪他們繼續做戲,故而只能先將你喝止,讓你受些委屈。”
她說到這裡,伸手挽住雪雁,聲音中含著深深的歉疚:“雖然剛才沒什麼破綻,但對你惡言相向,我這心裡實在不舒服,你可千萬不能為了今天的事情,跟我生分了。”
雪雁笑嘻嘻地道:“我又不是沒腦子,既然將話說開了,姑娘當然還是我的好主子,怎麼會生分呢?”
黛玉見她眉眼含笑,這才放下心來。
主僕三人談了一陣,又說起剛才李明佑離去時的事情,都覺得李明佑的態度甚是奇怪,但人已經走了,她們除了猜測幾句之外,並沒有別的法子。
一時到了用膳的時間,黛玉讓雪雁、春纖陪著用了膳,正要小憩時,突然有小丫頭進來說,北府打發人過來,送了一封信過來,讓交給黛玉。
黛玉啟開看時,見裡面是一張上用的浣花箋,竟是水溶親自寫的,筆跡瀟灑,為的,是邀黛玉元宵時一起逛燈會。
黛玉有些訝然,沉吟了一會兒,讓雪雁提筆,親自寫了回信,說自己不想出門,婉拒了水溶。
雖然水溶言辭溫和,誠意十足,但之前,她已經答應了李明佑,要與李明佑一起逛燈會,自然不能失約。
黛玉的信,很快傳到水溶手中,水溶不免有些失望,嘆息了幾聲,惆然地想,黛玉既然無心,此次花燈節,只能辜負了。
此刻他並不知道,很多時候,錯過了一時,便錯過了一生,當然那是後話了。
卻說黛玉這邊,寫過給水溶的回信後,因閒著無事,便依舊拿了針線,與雪雁、春纖一道,一面說笑一面刺繡,很是自在。
時光如水而去,很快就到了傍晚時分,黛玉用了晚膳,正要沐浴時,突然秋兒走進來,匆匆行禮道:“姑娘,李世子來了,似乎喝了些酒,有些迷糊,如今正在院子門口吵嚷,說是要見姑娘。”
黛玉聽說李明佑去而復返,不免有些吃驚,皺眉道:“都這般晚了,怎麼又過來了?罷了,我親自去瞧一瞧。”一面說著,一面起身收拾,披了外衣,攜著雪雁出了閨房。
及走了一會兒,就見李明佑倚靠在院子門扉處,身上的穿戴與白日來時一般無二,但撲面一股酒氣兒,臉龐灰白,人也有些搖搖晃晃,顯然喝了不少酒。
黛玉一見之下,不免有些驚訝,皺眉道:“世子這是怎麼了?”
李明佑見她過來,眼睛亮了一下,旋即又暗淡下來,聲音有些沙啞:“喝了些酒罷了,不礙事的。”言罷四下一望,遲疑著道:“林姑娘,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談一談,還請你給我這個面子,如何?”
黛玉皺眉道:“世子這模樣,必定是喝酒了,不如早些歇著,有話明天再說吧。”
李明佑搖頭:“今兒個我要堅持一回,一定要將話說清楚,明天可就遲了。”言罷,注視著黛玉,目光中浮現出固執的神色。
黛玉與他對視了一會兒,最終敗下陣來,只得道:“既如此,世子到廂房坐著,我們慢慢談就是了。”
李明佑見她應允,這才露出笑容來。
黛玉只得先讓秋兒去找黃嬤嬤,弄些醒酒的湯來,自己則帶了春纖、雪雁,將李明佑讓進廂房。
兩人落座後,黛玉溫婉道:“不如世子先歇一歇,待喝了醒酒湯,我們再談吧。”
李明佑搖頭道:“我雖然喝了酒,但心裡是清楚的,不必喝什麼醒酒湯了。”說著,看一看黛玉身邊的雪雁、春纖,皺眉道:“不知姑娘能否屏退左右?”
黛玉不肯應,道:“她們兩人跟隨我日久,並不是外人,何況留她們在此,我能心安些,沒必要讓她們出去。”
李明佑便沒有再堅持,只頷首道:“既如此,留下就留下吧。”說著抬首看著黛玉,笑了一下,那笑卻極苦澀,聲音也有些艱難,不復往日的歡快:“既如此,我就開門見山了,我來找姑娘,是想告訴姑娘一聲,白日裡,姑娘應承賈家那些人的話,我雖然都聽見了,卻一點都不贊同。”
這話有些莫名其妙,黛玉一臉錯愕,微微張唇,卻不知該說什麼。
李明佑凝睇著她,目光熠熠如明珠生輝,帶著火熱的情意,一字字地道:“事到如今,我的心事,也不必瞞著姑娘。我自見姑娘起,很是敬服姑娘,漸漸日久生情,無法自拔。”
黛玉料不到他會說出這番話來,輕輕“啊”了一聲,雙頰染上一片紅暈,燦若朝陽。
李明佑繼續道:“我曾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