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嘀咕一句識趣的退了出去。
朝夕面上未敷絲帶,雙眸微閉,眼瞳渾似沒有焦距,面上一片眼盲之人才有的迷茫無措,等子蕁合上門走遠了些她才朝商玦走去,口中淡淡的道,“子蕁性子純真,殿下在她面前不必時刻做戲,否則太過難為自己。”
朝夕越過商玦走到窗前的榻邊落座,自是不知商玦的背影僵了一僵,商玦轉過身來,正看到朝夕彎著身子去摸索案几上的棋桌,墨髮從她肩頭滑下,露出一截纖長的頸子,溼潤水盈,嬌嫩粉白,她一抬手,手臂內側伴著髮絲從胸前滑過,那薄衫曼妙的勾勒出她的身形來,商玦淺吸口氣,走上前一把將棋盤推到了她的手前。
朝夕默不作聲抓住,又開始自己與自己對弈。
白子乃是寒玉,黑子乃是溫玉,朝夕佈局謀篇運籌帷幄,左手沉穩,右手奇招頻現,一時間難分難解,商玦在旁看著,彷彿覺得朝夕身體之內住著兩個全然不同性子的人。
“你不關心洛舜華和朱氏眼下是什麼反應?”
商玦拿出放在食盒中的藥碗放在桌案之上,語氣比平日裡多了兩分低沉。
“朱氏在想著如何對付我,洛舜華或許在毀屍滅跡壓制流言。”頓了頓,朝夕又道,“洛靈珺年至十七,已經可以議親了,朱氏大抵在打殿下的主意。”
她的語氣平靜的讓商玦不滿,商玦看了她兩眼,“你想讓孤如何做?”
朝夕左手正要落白子,聞言手上一頓。
她想讓他如何做……
難道她說了他就一定會那麼做?
“洛靈珺與莫東亭有染,怕是不願去更遠的地方。”
“既然如此,我就偏想要她去更遠的地方。”
“噠”的一聲,朝夕手中白子穩穩落在了棋盤之上,“一個比燕國更遠的地方。”
商玦挑眉,“你是說……”
商玦總是能最快洞悉她的意圖,這樣的人若是與你對立便是危險,可他若與你同心,任何事情的交流就變得十分簡單,朝夕知道商玦已經明白,不由牽了牽唇,“洛舜華為了權名利祿,一定會動心,比和殿下聯姻還要動心。”
商玦彎唇,“殺人無形。”
他話音帶笑,似是讚賞,朝夕冷笑一下,“我討厭別人覬覦我的東西。”
話音落下,忽然覺得不對勁。
“我的意思是……”
“喝藥吧。”
商玦將藥碗遞到朝夕手上,朝夕忙捧住不打算再解釋,她這話脫口而出,卻是法子真心,然而商玦不是物品,更不是她的,她垂眸安靜的喝藥,商玦便定定看著她,本以為商玦大抵會有些慍怒,可他看著她的目光卻讓她有些不解,他沒生氣,相反似乎還有些高興。
朝夕皺著眉將藥喝完,抿了抿唇,一張好看的臉也染上了苦意,和平日裡冷漠疏離的她相比此刻她表情格外的生動鮮活,看的商玦眯起了眸子,商玦將一隻小木盒塞進她掌心,朝夕趕忙開啟木盒拿出盒子裡的東西放進了嘴裡。
是他早就備下的蛇果果脯!
“喝完了上床吧。”
朝夕聞言差點嗆著,放下那小木盒子道,“殿下先歇著,我要下完這一局。”
商玦眯眸,“孤一個人沒有辦法。”
朝夕心頭“咯噔”一下,“嗯?”
“今夜是上元。”
“所以?”
“上元是月半。”
“然後?”
“月半之時要為你驅寒。”
商玦話語淡淡,朝夕卻愣住,她忘記了!
商玦說過,往後每月月半之時幫她運功驅寒,她本以為是他隨口一說,卻不想……
“其實不用。”
“君無戲言。”
朝夕抿著唇,只覺得這不是事情的發展方向。
“又在懷疑孤有何圖謀?”
朝夕不語,商玦只好道,“孤說過,不要無能之人,更不要會拖累自己之人。”
朝夕思忖一瞬,這才點頭起身。
二人至床榻對坐,商玦道,“把手給孤。”
朝夕伸出雙手,商玦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緩緩閉了眸子,內力洶湧而出,卻綿綿不斷的從她脈門湧入,好似一股子三月春陽一般的暖絨沁入血脈,將她每一寸骨肉都熨帖而過,鼻尖蓮香縈繞,朝夕微微睜眸,墨玉一般的眼底閃過一星微光!
二人雙手相握,又是對坐,氣息離的無比之近,商玦的靈識隨著內力探出,只往她丹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