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金尊玉貴,這些市井粗人如果冒犯了小姐,又該如何是好!
孟慧茹卻是也不慌張,附在丁香耳邊說了一句話。
丁香聽了這話,眨了眨眼睛,也忍不住再去細看,卻也是恍然大悟:“還是真是那位!這也太奇怪了吧!”
“你也別說廢話了,先把人送到醫館裡才是正經!你讓車伕將那看熱鬧的人都驅散了吧。只說是咱們要送人去醫治!”孟慧茹推了推那依舊歪著頭打量的丁香。
丁香便去和車伕說,讓他幫忙將人先抬到車上放著,然後去醫館。
車伕急得直跺腳:“姑娘,這怎麼行?這麼做了,豈不是等於承認這人是咱們撞的嗎?不行!不行!這個黑鍋小人可不敢背!回頭郡王是要怪罪小人的!”
丁香冷著臉說道:“你現在倒是想起來郡王了?早先已經嚇了小姐一大跳!現在居然還敢違抗小姐的意思?我看你是真的活到頭了!”
車伕一聽是孟慧茹的意思,只能是訕訕的住口,忍著氣幫著丁香將人抬到了車轅上。
圍觀的閒人們看到這車的主人的架勢,應該是認下了這筆倒黴帳,個個都覺得無聊極了。既然沒有熱鬧可看,都不用車伕用話去驅趕,那些人便如鳥獸散。
孟慧茹瞧著那躺在車裡,面如金紙,嘴唇發青,但是衣著卻是低調中帶著奢華的女子,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她將那女子頭上帷帽放在了一旁——這是一張過分平淡無奇的臉孔,但是卻又肌膚白皙,氣質很好。
“小姐!她一個皇子側妃,孤身一人跑到大街上來幹什麼?又打扮成這個模樣?好像是要避人耳目啊!”丁香小聲問道。狀頁宏才。
孟慧茹搖搖頭:“我哪裡知道呢?雖然在宮裡這麼長時間,竟然是一次也沒有見過她的!可見在六皇子那裡,她也未必見得是得寵的!哎……”
丁香撇了撇嘴,臉上都是鄙薄之色:“小姐就是心軟,她做了那種事情您還原諒她?反正奴婢是會永遠記在心上的!”
“的確!她差點害了你的性命,你恨她也是對的。不過……罷了。”孟慧茹話說了一半,就一眼就瞧見了那女子微微抖動的睫毛,心中越發的感慨。
不過既然人家不肯明著相見,她又何必戳破對方的面具呢?
本來就沒有想過要再見,就更加料不到會以這種形式再會——若是非要捅破這層窗戶紙,只怕尷尬的不但是對方,還有孟慧茹自己。
盞茶的功夫,馬車就到了一間醫館的門前,丁香還要招呼那車伕幫忙將人抬下去,孟慧茹卻是攔住了:“別了!畢竟是男女有別,方才是因為事急從權,現在既然不著急了,你就慢慢將人抱下去吧!”
丁香當然不願意。
孟慧茹一錯眼,又發覺那女子的雙手攥得緊緊的,顯然是十分緊張。
她忍住嘆息,板著臉呵斥:“你現在也是膽子越來越大,我說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
丁香滿心的不甘願,可是又不願意為了這麼個不相干的人去惹惱了孟慧茹。她只好新不管情不願的將人粗暴的扛了起來,直接送進了醫館之中。
不一會兒功夫,孟慧茹見她走了出去,卻還是噘著嘴,一臉怏怏的,到底還是柔聲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她都已經這個樣子,咱們又何必讓她難堪?她怎麼說也是個皇子側妃,若是被人知道她被那陌生男子碰了,將來如何做人呢?”
丁香翻了個白眼:“就你好心!”
“不是我好心!”孟慧茹淡淡說道,“好歹是好過一場,就當是我全了這份情誼,將來就是真的沒有任何干繫了!走吧!”
說完,她已經面無表情的坐了回去。
丁香隱約也明白了孟慧茹的意思,不再囉嗦,便指使著車伕快速得離開這是非之地。
醫館裡。
“呀!你怎麼醒了?剛才不是說暈了嗎?”那小醫童剛要去叫店裡的老大夫,那躺在床上的女子就自己坐了起來。
“我沒有事情。不用去叫大夫了!”那女子摸過了自己的帷帽,趕緊戴上,似乎不希望別人看到她的容貌。
小醫童卻是個好心的,勸說道:“夫人,您的臉色可不好看!想必是中暑了嗎?這如今的日頭越來越毒了,這也是常有的事情!不如您喝一碗綠豆湯再走?最是清熱解毒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
那小醫童的一番話,倒是令那女子有些猶豫了。
這副樣子回府,只怕又會被那些賤人譏笑一番,倒不如先回孃家一趟,收拾停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