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墮髻,額前垂著一枚特意雕刻成小隻鳳凰的紅寶石墜,頭上斜插了一對鏤金雕刻的鳳凰展翅髮簪,鳳口銜接著七寸來長的珍珠串,珍珠的最末端則飾以寶石角,右鬢又簪了一朵還帶著點點露水的火紅色牡丹花,通身的鑲金嵌銀,華貴氣派。
長公主疑惑地眨眨眼,問道:“凡兒,你怎麼來了?”
“娘,我要去齊王府赴宴。”
長公主眉頭微蹙:“我記得,你極不喜歡那鳳蘭郡主。”
“這有什麼!”玲瓏郡主撇撇嘴,順勢在長公主的身旁落坐,抱著長公主的胳膊晃了晃,道:“娘,你就讓我去嘛……”
長公主淡淡地瞥了眼玲瓏郡主,一幅不為所動的神情:“你又想做什麼?”
“娘!”玲瓏郡主嘟著嘴,極不滿地跺了跺腳:“你不是說那鄭麗菇極得外婆寵愛,讓我多跟她來往,學習一下她的行事做人手腕啊!你不讓我出府赴宴,我又如何學習?!”
“真是如此?”長公主臉上的笑容全部收斂起來,定定地凝視著玲瓏郡主:“你真不是因為那定國公府的嫡女也會赴宴,而特意眼巴巴地跑來告訴我,說也要出府赴宴?!”
“娘,我是那樣的人嗎?!”玲瓏郡主的嘴唇嘟得更高了,甚至還在長公主那未得到絲毫緩解的嚴厲目光裡眨了眨眼,用盡全部的力氣逼出了一些淚水,就連聲音也變得哽咽了幾分:“我只是想知道,那林芷珊有多好,竟然……”
那到喉的話,在嘴旁打了好幾個轉,卻依然未能被她順利地講出來。
只是,那越垂越低的腦袋,不停滑落的淚水,和身上流露出來的哀傷的情緒,都令長公主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凡兒,抬起頭來!”
“你老實告訴我,你真得沒有其它的想法?!”
“我……我……”玲瓏郡主嘴唇蠕動了許多下,奈何,在長公主那冷冽得仿若看透了一切的目光裡,那早就準備好的話語卻怎麼也無法順利地說出來。
事已至此,長公主又如何不知曉玲瓏郡主根本就打算藉著這個機會毀了林芷珊,以一報前仇?!
她長嘆了口氣,瞧著玲瓏郡主的眼眸裡滿是恨鐵不成鋼:“糊塗!”
“上次,你派人劫殺林芷珊一事,已被母親知曉了,只是顧及皇室的臉面,母親才會出手壓下這件事情!”
玲瓏郡主嘟著嘴,滿臉的不服,在她看來,那件事情她瞞得極好,太后身處後宮,又豈會知道?
更何況,太后待她一向慈祥和藹,上次之所以懲罰她,也不過是被那些流言影響到了,又加上眾多高門望族的老夫人一直聯手威逼,所以太后才不得不為了平息她們心裡的憤怒而薄懲她,卻是由她的哭訴裡相信了她根本就沒有做出這些事情,一切都只是那些嫉妒她身份的人傳出來的。
這一點,由這段時間,太后、陛下和皇后等人隔三茬五的賞賜裡就可以瞧出來。
“娘,你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這些訊息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那個時候出現?為什麼那些訊息會在短短一天時間裡傳遍整個盛京的大街小巷?為什麼那些人會聯手上折?”
“凡兒,你……”長公主長嘆了口氣,難掩失望地瞧著玲瓏郡主,怎麼也未料到事情過去一個多月了,玲瓏郡主竟然還沒有想出那幕後之人為何會這般刻意針對於她!
“我一直以為,這十多年來,我雖未很明確地教導你某些事情,但每每處理事情時,不論事情的大小,我都會特意將你喚到身旁來。可,未想到,到了現在,你都還這般地迷糊!唉……你這樣,我又如何放心將你嫁在盛京啊!”
“娘,你在說什麼?”玲瓏郡主不由得瞪圓了眼,滿臉的驚訝和不可置信:“這件事情,除了那我和有仇的林芷珊外,還真不會有其它的人了!”
長公主不僅不相信,反而還再次嘆了口氣:“凡兒,你不喜歡那定國公府的人,我又何嘗喜歡她們?!”
說到這兒時,長公主臉上還流露出濃濃的傷感,雖轉瞬即逝,卻依然被玲瓏郡主瞧在了眼裡。只是,不待玲瓏郡主詢問出聲,就只聽得長公主繼續道:“說起來,若我未記錯的話,這個叫做林芷珊的女子,正是定國公府長房嫡女,而她的庶妹才是和你真正有仇的吧?!不過,我記得她那庶妹已失了名譽,又被送到了家廟,哪怕那鄭柏文再愛慕於她,卻也不會對你造成任何不好的影響,你又何苦因為這麼一件芝麻綠豆大的小事而不依不饒地追著林芷珊,非要將林芷珊踩在腳下呢?!”
“林芷珊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