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常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就是這樣的。”
“你這樣被你母親看到,會傷心哦。”
樂音冷冷一笑:“她不會看到的,她又不在K城。”
“為什麼不會?她來K城了啊。”陸柯遠笑著說:“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樂音倏然間沉下臉來:“我並不知道她來了,她來了也不會是看望我的,謝謝你特意來告訴我這件事。”
玩笑開大了!
陸柯遠頗有些尷尬,掩飾地笑道:“我昨天在Victor那裡見到你母親的,Harvey也在,我以為你們見過了。”
樂音低下頭,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地面:“我對這件事並不關心。”
似乎是看出她真的情緒不佳了,陸柯遠趕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沒有想要令你不快,而且我本意也不是用你母親的事來嘲笑你。”
“你不必道歉。對我母親來說,Harvey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卻比我重要。我很小就明白這個道理,而且也知道這種情感是不可逆轉的,所以我不會介意的。”
“昨天,我看到你母親對Harvey的態度,深深為你感到不公平。”
“所以你今天來看我?”
陸柯遠有點羞澀地躲開她的眼神:“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人品還不是差到極點,上帝先生。”樂音笑著拍拍他肩膀,站起來收畫架。
陸柯遠見狀也站起來,幫她搬著架子:“我幫你送回去。”
“謝謝。”樂音笑一笑。
陸柯遠一進地下室的樓道就吸著鼻子小聲說:“味道有點奇怪。”
想起幾個月前自己第一次走進這裡,情形也是如此,樂音頓時覺得好笑:“這是公共衛生間的味道。”
“What?衛生間是所有人都在用嗎?”陸柯遠面目扭曲地問。
“所有人。”樂音點頭,並且在心裡補了一句“除我之外”。
陸柯遠的狀態和她初到此地時一模一樣,獵狗似的嗅著空氣裡的味道,還對七扭八拐的樓道大發感慨,開門進屋的時候還不忘對樂音的房門做了一番評價。
“這是你的臥室?”陸柯遠放眼整個房間,看來看去終於確定只有這一間房間。
“這是我的臥室,起居室,書房”樂音接過畫架靠牆放好:“還是餐廳,這房間是我的一切。”
陸柯遠很沒形象地半張著嘴,四處端詳。
樂音自顧自地收拾剛才的寫生作品,放任他在房間裡旅遊。
“這是什麼?”陸柯遠敲敲暖氣:“這是做什麼用的?”
“這叫‘暖氣’,用來取暖。”
陸柯遠摸摸暖氣:“它並不熱。”
“冬天才會熱。”
陸柯遠學到大科學原理的樣子,嚴肅地點點頭,繼續看別的。
“牆壁為什麼會這樣?”他指著起皮的牆壁問。
“據說是因為潮溼的緣故。”樂音指指房頂:“上面的更奇怪。”
陸柯遠仰頭看,房頂的牆壁都翹起來了:“哇捲起來了。”
“還會掉下來呢。”
“真的嗎?”
“睡覺的時候會掉在臉上,起初會嚇到,現在還好。”
房間不大,樂音走來走去地收拾東西,轉身時不小心撞在陸柯遠身上。
陸柯遠立刻抱怨:“房間好小。”
“是很小啊。”樂音無奈地笑一笑,擺放好了畫紙,在床上坐下來:“這裡每個月租金四百塊人民幣。”
“咦?”陸柯遠像聽見了什麼奇聞:“這裡要租金的?”
“是的。”
“你每個月的薪水一千四百塊裡面,就要拿出四百塊給這個房子做租金啊?”
‘炫‘
‘書‘
‘網‘
樂音立刻眯起眼睛瞄他:“你怎麼知道我的薪水是一千四百塊?”
“啊?”陸柯遠自知言多有失,訕訕笑道:“我去過你的餐館,結果被你那位男朋友趕出來,是他對我講的。”
“你來找我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看看。”
樂音笑道:“覺得我的生活有意思才來的吧?關於婚約的事是藉口對嗎?”
“的確非常有趣。”陸柯遠毫不掩飾他的感興趣,在樂音身邊坐下來:“我喜歡看你做這些事。”
“好像看電影那樣,對嗎?”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