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好像完全沒有感覺似的,那堅硬如石頭一樣的殘軀在他眼裡就是安爭,他一拳一拳的打下去,拳頭打沒了就是手腕,手腕打沒了就是胳膊,就那樣打著。
那雙看起來充滿了仇恨的眼睛,其實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當他被安爭直接撞出體相的時候,他就已經廢了。安爭轉身,沒有再看他,那已經不再是安爭的對手。這個人就好像每天都會在天空之中劃過的流星一樣,劃過了就沒有了意義。
安爭朝著上九天道觀那邊走過去,此時已在山下,抬頭就能看到那山林掩映之中的建築。
而就在安爭和許者激戰的時候,很多人都在看著,只是誰也不敢輕而易舉的露面罷了。就在距離不到十里的地方,秦關守將秦治帶著大批的軍中修行者就在密林之中觀察著,每個人都舉著千里眼,手卻都在發抖。
安爭擊殺那個怪物的場面,他們看的一清二楚。雖然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安爭,可是也不知道怎麼了,每個人都知道那個霸氣的年輕男人是誰。
在另外一邊,同樣的在一座山裡的密林之中,在一塊很平整的大石頭上,談山色盤膝而坐。他比安爭早一步離開鹿城,早一些到了這裡等著。他也早一些知道了結果,他算定了許者必死無疑。許者身體裡有他給的力量,可是看著許者被殺他卻一點兒也不心疼。許者只不過是他造出來一個殺人機器而已,這樣的東西,他能造出來一個就能造出來第二個。
秦關第一謀士溫忠達臉色發白的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主將秦治:“大將軍。。。。。。剛剛,剛剛接到了燕城那邊傳送過來的訊息,安爭宣佈咱們秦關百萬大軍和他天啟宗再無瓜葛,自此之後,秦關之人,包括秦關之地,不再屬於天啟宗管轄。。。。。。這個訊息才剛到,安爭一個人殺了過來。”
他臉色難看的要命,心裡也堵的要命。
“大將軍,咱們現在已經沒有家了。”
“家?”
秦治冷哼一聲:“你真的以為安爭回把咱們當家人?自古以來,你見過那個成功者會留下他取代之人的手下繼續重用的?他只是覺得控制不住咱們了,所以乾脆將咱們捨棄。秦關有百萬大軍,就算是沒有天啟宗的支援,咱們怕什麼?”
“怕什麼?”
溫忠達有些惱火起來:“大將軍到了現在怎麼還在意氣用事,秦關多大?咱們的糧倉裡糧食還夠吃多久?百萬人,軍餉自何處來?沒有燕城那邊持續不斷的供給,用不了一個月百萬大軍就得散掉!到時候連吃的都沒有,修行者還可以忍受堅持,那些士兵們呢?他們怎麼辦!”
秦治當然想到了這些,他只是被氣的,氣壞了。他沒有想到安爭居然是這個態度。。。。。。他本以為,自己掌握百萬大軍,還守著秦關這樣的要塞,安爭必然對自己很忌憚才對。在他看來,安爭絕對不敢對他輕視,要重視他,甚至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遷就他。他就是故意在找存在感,讓人們覺得他依然重要。。。。。。但是現在一切都完了。安爭宣佈天啟宗和秦關再無瓜葛,這百萬大軍必然軍心渙散。
其實溫忠達想的還是太遠了,只要這個訊息傳揚出去,用不了三天軍心必亂,哪裡還用得到一個月後糧草斷絕。秦治的拳頭攥的緊緊的,看向溫忠達的時候眼睛裡多了幾分狠厲。
“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了。”
溫忠達一聽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臉色一下子慘白:“大將軍,你不能這樣!”
秦治哼了一聲:“有什麼不可以的!安爭已經把事情做絕了,難道還不能讓咱們反抗了?我告訴你,現在這數萬裡江山中的百姓們,信服的依然是白勝君寧小樓!只要我通告天下,說安爭殺了寧小樓,我將帶領秦關百萬大軍為白勝君報仇,天下百姓必然都會擁戴我。到時候,何愁沒有糧草?”
他來回走動,越來越激動:“只要有豐足的糧草和軍餉,就算殺不了安爭,就算不能打到燕城,咱們最起碼可以打下幾千裡,甚至上萬裡的江山。那麼大一片地方,足夠咱們養活這百萬軍隊了。”
“大將軍!你怎麼如此執迷不悟啊。你這樣的話,會把大軍送進地獄。百萬人的生死,豈是兒戲?你太高估了百姓們對寧小樓的忠誠和懷念了,寧小樓做到的,安爭都做到了,而且做的更好。免去了所有的錢糧賦稅,將土地分給各家各戶,如今自己過自己的日子,誰會跟著你造反!”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行?”
秦治的眼神裡都是瘋狂:“憑什麼他來了就坐江山,咱們還要卑躬屈膝。如今我手握重兵,為什麼不能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