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安爭的眼睛問:“你還想打?”
安爭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戲真多。”
魏籌謀臉色一變,眼神之中的那種憐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狠。
“你不是想打嗎,你不是想出名嗎,我給你這個機會。非但和你打,我還要在所有中院的先生和弟子們面前和你打。比武場在那邊,勞煩這位先生去請魏副院長來做個公正。”
他說的是魏副院長,也就是他爺爺魏筍。所以這個看起來根骨裡就透著一股子傲慢的傢伙,其實並沒有那麼自信。以往他的每一場比試魏筍都要觀戰的,每一場他都贏了。而書院的另外一位副院長牟中平對這種比試似乎從來都沒有什麼興趣,基本不會參加。至於那位神秘的老院長,尋常弟子根本就沒有見過。
比武場這邊,安爭和魏籌謀面對面站著。
急匆匆趕來的魏筍看到那個可惡的傢伙居然敢在這個時候挑戰自己的孫子,心裡的怒火當然可想而知。他必須把安爭打成殺人犯,這樣一來牟中平就成了從犯,將來的白勝書院院長的位子才是他的。
魏筍走上高臺後襬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他伸手指向安爭:“你根本沒有資格挑戰魏筍,我宣佈,從現在開始白勝書院將你除名,現在你給我從比武場滾出來,白勝書院的院監將會把你送刑名府接受調查。你是殺人嫌犯,白勝書院的名聲不能毀在你手裡。”
書院那個看起來最不起眼的朱先生站出來說道:“這不符合院規。”
“我是副院長,是你懂院規還是我?”
魏筍冷哼了一聲:“朱校檢,你還沒有資格來教我什麼。書院教習三級,你只不過是二級教習,就算你是一級教習你也沒有這個資格。我主持書院多少年了,院規我不比你熟悉?我說有就有,我說沒有就沒有。”
朱校檢從空間法器裡取出來一本厚厚的冊子:“我已經研究院規三個月了,每一條都能倒背如流,每一個字的含義我都很清楚。你是副院長,但你未必比我熟悉院規。”
魏筍的臉色氣的發青:“我是副院長,你熟悉院規也沒有用。我說這個人立刻除名,那就必須立刻除名。這個書院裡,還是我說了算的,而不是你這個小小的二級教習。”
“這個書院一直都是君上說了算了,連我都不行,你行?”
牟中平扶著顫巍巍的老院長走過來,老人眯著眼睛看了魏筍一眼後冷冷的說道:“世人皆知,白勝書院是君上所創,所以君上才會被世人尊奉為白勝君。雖然這裡只是白勝書院蘇瀾郡的分院,代表不了總院,可分院也好,總院也罷,白勝書院裡能說出來這裡我說了算這幾個字的,過去,現在,將來,永遠都只能是君上一個人。”
魏筍的臉色發白,卻不得不笑著說道:“院長大人,您怎麼也來了。這種小孩子打打鬧鬧的事,何必驚動了您。您年紀大了,應該以靜養為好,還是回去休息吧。”
老院長上了高臺,看了一眼魏筍擋住的院長座位。以往老院長是從來都不回來比武場的,牟中平副院長也很少來,所以那把專門給院長準備的座椅,基本上都是魏筍坐著。他已經成了習慣,上來就直奔正中的座位。
“我還沒有老到需要休息的地步,拿的起掃帚走的了路,人也沒有糊塗。”
他指了指那座位,魏筍這才反應過來,不情願的挪了一步。
他差不多已經勝券在握了,安爭的事他已經和刑名府的人打好了招呼,而且他派人往燕城送的好處對方也收了,答應他一個月之內就會有文書下來,請老院長回燕城修養。至於牟中平,已經是殺人犯的從犯了,死的還是書院的一位先生,他還怎麼可能成為書院的院長。
所以看起來魏筍對老院長的態度,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謙卑和恭順。
老院長坐下來,招了招手讓人給自己泡茶:“別靠主觀想象就把一件事判斷的太過絕對,在這裡,只有君上大人的判斷才叫判斷,只有君上大人制定的律法才算規矩。”
他看了安爭一眼,擺了擺手:“打吧,我已經有幾十年沒有看過弟子比試了。”
安爭心裡無比的震撼,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遇到的那個掃地老人居然就是這白勝書院分院的院長。那個傳聞之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人,原來一直都在院子裡拋頭露面,只是知道他是誰的人太少了。
“學生遵命。”
安爭俯身一拜。
“朱校檢。”
老院長看了一眼:“你去做記錄,你那一筆字雖然醜了些歪了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