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我的秩序就是誰也別逼我。”
他轉身:“你身邊能人異士人才濟濟,不缺我一個。”
陳重許伸手去拉安爭的胳膊,安爭甩臂躲開。
“先生,父親雖然沒有到老邁昏聵的地步,但他的心已經亂了。重許實不忍江山社稷因此而亂,實不忍黎民百姓因此而亡。”
安爭頭也沒回:“等你想清楚,你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再說吧,問問你的內心深處。”
安爭已經走的遠了,蘇夢幕上前欲追,被陳重許伸手攔住:“不用追了。”
蘇夢幕垂手道:“王爺,此人和傳聞之中的性格大相徑庭,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但此人實力之強大,若是不能為王爺所用,將來恐是心腹大患。”
陳重許搖頭:“他不為我所用,也不會被別人所用。這樣也好,他不肯幫我,卻也不會亂我之事。。。。。。走吧,我要的,其實只是他一個態度而已。雖然他已經久不在朝堂,久不在大羲,可登高一呼,江湖之中從者如流。。。。。。我本來想要的就是這種影響力,他不肯,我倒也安心不少。”
“他不肯,王爺為何安心?”
“他心已經不在廟堂了,而在於山野。”
陳重許的嘴角往上一勾:“大好事。”
安爭走出去很遠都沒有回頭,心裡卻有些悲傷。這大羲是他曾經忠心耿耿生死以侍的大羲,現在卻凌亂成了這個樣子,如何能不心痛?他甚至不願意回想自己在明法司的時候那些過往,著實的心會很痛。
離開陳重許不到半個小時,安爭在大街上又被人截住了。
遠處幾百名身穿鐵甲的騎兵洶湧而來,氣勢滔滔。到了近前處整齊的勒馬站住,訓練有素。後面一輛極為奢華的馬車停了下來,馬車的簾子有人給挑起來,然後一個身材臃腫之人從裡面邁步出來,人還沒有下車,聲音已經飄出去很遠了。
“先生,可真是先生來了嗎?”
那人身材很高大,但是因為太胖了所以這高大就大打折扣。他臉上圓的好像白麵饅頭一樣,一個褶皺都沒有。因為太胖所以眼睛顯得很小,眯著一條縫似的。可以說陳無諾諸多兒子之中,陳重塑是生的最醜的一個,也不知道那麼優秀的爹孃怎麼會生出來這樣一個兒子。。。。。。。
“先生,可想死我了。”
陳重塑從馬車上下來之後,甩開別人的攙扶,三步兩步過來,居然擋著那麼多手下的面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弟子陳重塑,拜見先生。”
安爭微微一怔,他教導陳重塑修行的時候,陳重塑都沒有行過這麼大的禮。陳家是天家,陳重塑是皇子,居然如此大禮,實在是讓人想不到。
“自先生一別,重塑心傷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安爭擺手攔住:“食不知味你還能吃這麼胖,真是難為你了。”
陳重塑愣了一下,訕訕笑了笑說道:“先生也知道,我在諸多皇子之中是第一個被父親放棄的,既然如此,我還逼著自己那麼優秀幹嘛?索性。。。。。。索性就放飛自我了。”
安爭哈哈大笑,伸手把陳重塑拉起來:“你來攔著我,可不是為了來給我拜這一拜的吧。之前你手下攔住我,說你如今最愛刀,怎麼。。。。。。以往不是最愛美人的嗎?”
“酒色財氣都是學生所愛,但恭謙奉禮學生也不敢忘。學生來見先生,第一是敘別離之情,第二就是為先生出氣。。。。。。帶上來!”
他一擺手,兩個甲士押著一人上來,正是之前攔住過安爭的宋申峰。
“跪下!”
陳重塑一聲怒斥:“我當年跟隨先生數年,如今所學,多半出自先生,你居然敢對先生不敬?”
安爭看戲一樣看著,想知道陳重塑接下來如何表示自己的憤怒,沒有想到的是,陳重塑忽然一伸手從身邊侍衛的刀鞘裡將長刀抽了出來,一刀戳進宋申峰的心口。
“今日便叫你們知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先生教導我數年,便如我父皇一樣。你們誰對他不敬,便是對我不敬。”
他隨手將長刀丟在地上,伸手來拉安爭的手:“先生,弟子與先生已經多年未見,想念的很,請先生跟我回去,我與先生把酒言歡。”
安爭看了看地上倒下去的屍體,心裡忍不住微微一顫。
陳家的人,到底都經歷了什麼,才會一個個都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樣的兒子,是陳無諾最想看到的嗎?
陳無諾曾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