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搖頭:“沒必要記住他說了幾次,三次,五次,七次十次都沒有區別,因為一次就夠了。一個閹人,忽然之間敢直呼君上的名字,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啊。”
“奇怪嗎?”
朱校檢笑的狡猾起來:“所以薛勾陳是傻的,但他身邊那個叫郭慶孝的人聰明的不得了。在薛勾陳就要犯致命錯誤的時候把薛勾陳攔住了。秦爽也不是傻子,他迅速的離開只是因為他知道這件事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唯獨這個小小閹人還在上躥下跳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
朱校檢深吸一口氣,招了招手,他身後的緝事司諜衛捧著他剛才脫掉的官服走過來,朱校檢把衣服接過來拍打了幾下上面的塵土,然後小心翼翼的把衣服穿好,小心翼翼的把每一顆釦子扣好。
“姚邊邊,你知道為什麼君上一定要你和我一起來嗎?你知道為什麼秦爽突然之間就走了嗎?”
朱校檢抬起手指著姚邊邊的臉
“來個人,告訴他到底怎麼回事。”
之前站在朱校檢身邊的那個緝事司檢事走過來,清了清嗓子後說道:“君上並沒有來秦關,今天不會來,以後也不會來。君上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來秦關,君上的目標是九聖山城。就在你剛才使勁兒慫恿薛勾陳和秦爽要幹掉我們的時候,君上已經突然去了九聖宗的所在地九聖山城,此時此刻,沒有九聖坐鎮的九聖宗怕是已經快要天翻地覆了吧。”
“九聖是個傻的,他培養出來的人也是傻的。”
朱校檢笑著說道:“你以為薛勾陳是君上信任的那個?那為什麼我知道君上的目的是什麼,而薛勾陳卻不知道,傻乎乎的在秦關這以為自己乾的是很重要的事。你猜一下,在緝事司裡,是我比較重要還是薛勾陳?”
朱校檢把衣服整理好,正好了自己的帽子後笑著說道:“秦爽現在已經調集所有人手準備迎戰了,不出意外的話九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九聖宗,在秦關之外,九聖宗的那些人知道自己家裡出了大事會是什麼心情,人心惶惶?”
“君上要的就是這人心惶惶。”
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了嘹亮的號角聲,緊跟著就是秦關正門的鐵閘門升起來的發出的那沉重的聲音。沒過多久,就是秦爽麾下邊軍士兵的吶喊聲響了起來。
朱校檢道:“你在院子裡慫恿薛勾陳和秦爽的時候,還不忘派人和城外九聖宗的人聯絡,你年紀輕輕倒也真是算得上老謀深算了。你能在君上身邊潛伏這麼久,不容易。”
朱校檢指了指左邊,幾個緝事司的諜衛押著一個身穿宦官服飾的小太監過來。那小太監的臉都被打的變形了,看起來無比的悽慘。或許是因為嚇的,腿已經軟了一點力氣都沒有,完全是被人拖著過來的。
“一場戲啊,我堂堂緝事司的鎮撫使要給你表演的這麼賣力,你應該不應該感到榮幸?”
四周越來越多的人過來,大街上,大街兩側的房屋上都是身穿錦衣披著大紅色披風的緝事司諜衛,將這裡圍的水洩不通。
“再和你說一件事,如果剛才秦爽動手了,他或許還沒有什麼特別不好的下場,比較秦關這便的軍務事還指望著他。但如果剛才是薛勾陳真的被你慫恿的下手了,那麼薛勾陳可能會比我快那麼幾秒鐘倒下。”
朱校檢挺起胸膛:“緝事司的人做事從來不講太多規矩,我們認為你是有問題的,就算明面上查不出來你有問題,我們可以塞給你問題辦了你。我們對付外人的時候不擇手段,所以也單純的用好壞來形容我們。可有一點,是你們這些緝事司之外的人永遠無法理解的。”
“那就是緝事司的人自己有什麼矛盾都好,但對外的時候絕對會團結起來。緝事司的司座走了,新任的司座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給司座報仇,沒有第一時間站在自己人這邊,那他憑什麼做這個司座!”
最後這句話朱校檢驟然拔高了聲音,好像撕裂了蒼穹的驚雷。
安爭站在那,其實整件事到現在為止反而是他更像是一個外人。他是意氣用事來的,他沒在寧小樓的計劃之中,甚至沒在任何人的計劃之中。他就是為了安裁臣來的,就是不想讓安裁臣這樣的傢伙死在那群齷齪的人手裡。
在安爭看來,安裁臣是那種為數不多的可以活到老死的人。活該他無病無災,一直到老死為止。
朱校檢讓人把安爭的衣服撿回來,親手放在安爭手裡:“薛勾陳現在還是緝事司的司座,但在我眼裡司座永遠都是方先生。不管我和他是什麼關係,到最好唯一的關係就只能是他是司座我是他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