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牌也就罷了,你還藏了兩張。”
安爭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那兩根手指在白茫茫的世界裡只是隨意的晃動,卻產生了虛影。這個世界上,並不是白的就是不可怕的,黑的就是可怕的。就好像每一個人,都不能輕而易舉的用善與惡來做出判斷。
這是許寫意的畫卷,他才不是什麼掉在白紙上的墨汁,他是筆。
他的手擺了擺,自己身後出現了一把椅子,雖然看起來沒有他的旗艦上那寶座尊貴奢華,但突然的出現還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許寫意在椅子上坐下來,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宣紙。他坐的很端正,宣紙就鋪在他的膝蓋上,他的手指。。。。。就是他的畫筆。
他落筆,落筆很快。
安爭想動的時候已經晚了,四周突然出現了很多線條,瞬間就變成了囚牢。當安爭反應過來的時候,線條已經變成了實體的東西。安爭的體質超絕,修為境界也不低,可是當他一拳轟在那些線條上的時候,拳頭被反震回來,骨頭都在生疼。
他,置身於別人的水墨畫之中了。
“這是我的界,你的力量在我的界裡微乎其微。但就是這微乎其微已經讓我對你刮目相看,當初有一個實力和我差不多的金仙與我決戰,落入我的界之後,他連抬起手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許寫意笑起來的時候,像個溫文爾雅的私塾先生。
安爭還有力量,這力量卻不足以讓他衝破桎梏。
許寫意的手併攏,安爭四周的線條開始收縮。囚牢的空間變得越來越小,安爭和體相背靠背站著,兩個人雙手伸出去握住線條,兩個人的胳膊都在不住的顫抖著,可是,胳膊還在一點點的往回彎曲。
“沒有意義的。”
許寫意的手指在宣紙上點點畫畫,囚牢的四周隨即出現了無數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利劍。而囚牢最終將安爭和他的體相好像繩索一樣捆在一起,兩個人完全沒有了掙扎的空間。
“在殺你之前,我忽然有個問題很想問你。”
許寫意抬起手指,微微停頓。
“你說,此時的我們是你們眼裡的妖獸,所以你們的反抗是理所當然。那麼,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有一天真的成功了,你推翻了仙宮。你成了那個掌控世界的人,你的人成了我們。。。。。。經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你和你的人,會不會變成別人眼裡的妖獸?”
安爭的臉色變了變,這問題似乎觸及到了他的靈魂。
可其實,並沒有。
安爭只是讓自己看起來變得矛盾猶豫,因為他需要一點點時間。
“也許會吧,每個人都不能完美控制自己的**,我也不能。可那是以後的事了,我有自己的計劃有自己的目標,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現在能跟你說的和你的問題沒有什麼關係,是另外一件事。”
“什麼?”
許寫意好奇的問了一句。
安爭笑起來,嘴角上的笑意顯得那麼可惡。
他拼盡全力的將手從束縛之中抽出來,伸到了囚牢外面對著許寫意晃了晃,兩根手指伸出來的晃。就好像剛才他朝著許寫意晃手指的時候一樣,這場面似乎有些熟悉。
“牌,我也藏了兩張。”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再見【求月票】
明明已經被困的連掙扎都不能,可是安爭居然還有心情笑出來。拼盡全力的把手從束縛之中抽出來晃了晃兩根手指,很認真的對許寫意說:“牌,我也藏了兩張。”
就在這時候,白茫茫的世界忽然破了。
毫無理由毫無徵兆的破開了,天空和大地好像兩張白紙,這是許寫意的界,除了許寫意之外誰也不能在這兩張白紙上寫寫畫畫。這就是他的地盤,他說了算。
然而白紙就那麼被人捅破了,絲毫道理也沒有。
捅破的地方,就在許寫意的身後,而許寫意居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也許是因為許寫意的注意力都在安爭身上,也許是因為許寫意根本就沒有想過在燕城還有人能破開他的界。他有足夠的自信和足夠的把握,這裡不是仙宮,沒有什麼臥虎藏龍。這裡最強的修行者就是安爭,可安爭已經被他完全控制住,想殺安爭只是他一念之間的事。
紙破了一個洞,就好像屋子裡有個漂亮小媳婦正在洗澡,一個壞小子在窗戶外面舔了舔手指,把窗戶紙捅破,眼神賊嗖嗖的伸了進去。
可進來的可不只是賊嗖嗖的眼神,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