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回答:“殺人,不是買菜。”
溫恩嗯了一聲:“你剛一進城門陛下就知道了,我可能說話比較直接,所以有些不好聽。。。。。。按理說,以你的身份地位,以你的年紀和修為,陛下不會在意的。然而陛下卻在意了,所以道長。。。。。。你明白了一些什麼嗎?”
安爭搖頭:“不曾想,不明白。”
溫恩道:“道長其實明白,只是裝作不明白罷了。”
安爭不置可否,看了看窗外。
“道長離開之後,京城裡發生了一些事,但是這些事和道長沒有什麼關係。我本來沒必要提醒什麼,可是既然陛下要見你,那麼我就不得不提醒。陛下可能會問道長一些事,希望道長回答的慎重一些。”
“什麼事?”
“我怎麼會知道,陛下只是說有些事要問道長。我提醒你的並不是什麼事,而是什麼態度。雖然道長是玉虛宮的傳人,但是陛下畢竟是天下共主,所以多順著些,終究沒有壞處。道長你一進城就被陛下請進皇宮,這件事傳出去,對道長你來說也有諸多好處。”
安爭哦了一聲:“所以,我就是負責拍馬屁就夠了?”
溫恩笑起來:“話不能這麼說,意思倒是差不多。”
馬車不緊不慢的到了皇宮門口,這一路上溫恩交代了很多事。他告訴安爭陛下最近兩天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還是別惹出什麼更不開心的事來。
安爭知道一定是陳重器的死訊傳到了金陵城,陳無諾若是能開心的起來才怪。當他發現溫恩領著自己不是去一極殿,而是朝著曾經廢棄了的靜園走的時候,心裡已經猜到了大概。靜園的另一側就是延盈宮,陛下這是去安撫聖後了。
長孫家啊。。。。。。
安爭忍不住有些擔憂,因為陳重器的死若是長孫家和宇文家針鋒相對的話,到時候大羲亂起來的速度就會加快很多。兩個超級家族之間的矛盾,一旦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就連聖皇都沒有任何辦法。沒錯,聖皇是天下第一,但是他能把不聽話的都殺了?殺光這兩個家族?
靜園的大門口戒備算不得有多嚴密,看起來只是幾十個禁軍士兵守在靜園門口。安爭在門口等了幾分鐘之後就被叫了進去,奇怪的是聖皇陳無諾並沒有在書房裡,而是站在靜園那個不太大的池塘邊上,周圍百米之內,一個人都沒有。
溫恩看了安爭一眼:“陛下只單獨見你一個人,所以。。。。。。說話千萬小心些。”
安爭點了點頭,然後朝著陳無諾那邊走了過去。陳無諾回頭看了安爭一眼,沒等安爭抱拳行禮陳無諾就擺了擺手:“把那些規矩收起來,今天朕只想和你聊聊一些解不開的結。”
安爭微微一怔,心說堂堂大羲的聖皇,有什麼解不開的結要和我說?難道說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如果是的話,陳無諾的反應又不太像。
“大羲現在很亂對不對?”
陳無諾忽然問了一句。
安爭回答:“是,走數千里路,看到了很多亂像。”
“人亂,還是禍亂?”
“萬亂之首,便是人亂啊。”
“有道理。”
陳無諾問:“這一路上你看到了多少召喚靈界的妖獸橫行?又看到了多少心思歪了的人橫行?對於大羲來說,哪個比較重要?”
“陛下。”
安爭整理了一下措辭後說道:“妖獸之亂是個引子,但若是沒有根源,引子也引不出來什麼東西。我走這一路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越是大的家族越是在觀望甚至更加的朝著聖庭靠近。而越是小的家族,小的宗門,越是心思歪了。”
“不足為奇。”
陳無諾冷笑道:“用老百姓的話說,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越是那些稍微有點實力,但不足為慮的人越是心大。他們覺得天下亂了,機會來了。說的好聽些,他們叫志存高遠。說的難聽些,就是皇帝夢。”
他問安爭:“如何處置?”
安爭笑著搖頭:“我修道,不修權謀。”
陳無諾當然知道安爭是不願意多說什麼,笑了笑沒有繼續追問。兩個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後陳無諾又問道:“你見識不俗,應該看的出來朕現在不出京城是因為有召喚靈界的那個人在,而他不出冰封之地,是因為朕在,互相牽制。所以拋開朕和那個人不談,大羲的修行者和召喚靈界的妖獸若是決一死戰的話,你認為有幾分勝算。”
安爭忽然明白了,陳無諾是真的相信了有個玉虛宮。如果玉虛宮真的如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