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一日,那個少年,非但破了天劫,還逆天行事,以天雷罰天。
就算是大羲聖皇陳無諾,也不敢質問天道。
其實歸根結底說起來只是一個字的區別,前者不怕天罰還可罰天只四個字是問心無愧。陳無諾貴為聖皇又身為大羲修行第一人不敢質問天道,只是因為問心有愧。
安爭的境界還並不穩定,畢竟這是小天境。對於安爭來說,這次的破天劫只是讓他一隻腳重新踏回了小天境的世界,但是需要一定時間來精修穩固,不然極有可能境界又跌落回去。
而接下來安爭要面對的,就是萬一被人察覺到那破天劫的人是他而帶來的諸多麻煩。會有更多的人想拉攏他,也會有更多的人因為不能拉攏他而很不得除之後快。
他迅速的返回了玉虛宮,交代弟子不見客。
然而卻並沒有什麼意義,因為第一個找上門來的就是大羲皇宮的那位暫代總管之職的老太監溫恩。安爭知道若是自己執意不見,那麼可能適得其反。
客廳裡,溫恩和安爭相對而坐。
溫恩只是笑,笑的安爭心裡越發的不踏實起來。
“公公笑的我有些發毛了。”
安爭問:“你這般笑,我也不知道是該恭喜你什麼。”
溫恩搖頭:“你倒是能恭喜我什麼?太監了幾十年枯木逢春喜得貴子?那就真是笑話了。。。。。。我現在已經是暫代的內侍總管,縱然是我師父回來了,我這級別也不會降下去,最多是不管這麼多事了,但俸祿照樣拿這麼多。在我身上,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高興的事了。”
“那公公是為什麼高興?”
溫恩道:“這裡也只有你我,所以官場上的話我也不想多說。我若說是為天下,你可能會覺得我虛偽。所以我說,之所以這麼開心,是為陛下。”
安爭當然知道為天下和為陛下的不同,因為溫恩在乎的不是天下蒼生,他沒那個覺悟也不想有那個覺悟,他在乎的只是那位如今在靜園裡依然靜不下來的聖皇陛下。
安爭當然也知道溫恩是來試探什麼的,然而他只能裝傻。
所以安爭裝作一臉驚愕的樣子:“陛下。。。。。。有喜了?”
噗的一聲,溫恩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全都噴了出來。對於他這樣一個將自己的儀容規矩講究到了極致的人,能把茶水都噴出來也算是不容易了。
溫恩笑的幾乎斷了氣,不住的用手輕拍著自己的心口:“我說陳道長,你這麼說話是要殺頭的。”
安爭笑道:“頭還好好的在,看起來你也不是奉旨來割我腦袋的。”
溫恩道:“算了,我也不和你繼續打啞謎。這現在的金陵城裡,所有人都在議論一個人一件事。那就是哪家得了天眷,又出了一位小天境的強者。剛才我也說了,我就是個太監,我沒有那麼大的心思心懷天下,但是這事關天下的道理我還懂。”
“一個國家強大與否,小天境修行者的數量其實是一個很硬很硬的基礎。所以說,這是一件事關天下的大事。大羲又得了一位小天境的強者,陛下高興的合不攏嘴。”
安爭連忙站起來:“恭喜公公,晉升小天境強者。”
溫恩慶幸自己沒有繼續喝茶,不然連著噴兩口可能稍顯失禮:“道長,你這傻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其他家族的人還在彼此試探彼此恭維,誰也不知道這得天眷的人到底是哪一個。可是大羲這麼大尚且沒有什麼事能瞞得住聖皇陛下,金陵城裡,又有什麼事是能瞞得住陛下的?”
安爭挑了挑大拇指,沒有說話。
表情略欠揍。
溫恩當然知道這個叫陳流兮的年輕道人擔心什麼,所以笑了笑後繼續說道:“我來之前陛下就說過,就算是我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會承認那得天眷破天劫的人是你。況且,我只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太監,又怎麼可能把刀子架在你脖子上。”
安爭:“公公你別說笑話了,你手無縛雞之力?”
溫恩自嘲道:“我倒是有縛雞之力,但沒有扶雞之力。。。。。。唉,沒的撫。”
這突如其來的冷笑話,倒是讓安爭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溫恩倒是不覺得尷尬,看著安爭說道:“我來之前陛下說,若真是道長你,那麼道長在那民宅裡做了些什麼,拿了些什麼的事,陛下都可以假裝不知道。可你若是不承認,陛下只好讓下面的人去查一查到底是誰,若是衙門查不到,只好藉助江湖上的力量都幫著查一查。”
安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