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個地步,已經不是什麼天才就能將其打敗的。
安爭穿過了一條又一條街道,他看到了遠處聚集的人群,看到了遠處連房頂上都站滿了人。而那些人,全都手持兵器,顯然是陳重器早就埋伏在這的手下。明法司的人就是自投羅網,這一次陳重器將會一舉將明法司剷除。
安爭張開嘴,離著很遠就想喊一聲不要。
可是在嘴巴張開的那一瞬間,他背後有人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然後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安爭的聲音從那個人的手掌下面傳出來,卻並沒有傳出去多遠。
“你這是無謂的送死!”
陳少白的聲音出現在安爭的耳邊,安爭猛的掙脫陳少白的手想繼續往前衝,陳少白卻根本沒有給他機會。他掙開手,陳少白兩隻手從後面抱住他的腰,然後把安爭抱起來重重的往地上一摔。這一下把安爭摔的七葷八素,胸腔裡一陣翻騰。不等安爭爬起來,陳少白在後面勒住安爭的脖子往後拉他。
安爭往前,陳少白往後,只不過片刻之後安爭的臉色就變得慘白。
“你他媽的能不能冷靜一點!”
陳少白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到遠處的場面也大概猜到了一些。能讓安爭這樣失控這樣發狂的,也只能是因為明法司了。陳少白是個聰明之極的人,他瞬間就想到了一定是有人要把明法司的人斬盡殺絕,不然安爭不會這樣的。
他死命的拉著安爭往後退,安爭的雙手雙腳在地面上亂蹬亂抓,堅硬的青石板地面很快就被蹬碎了,還有不少手指抓出來的痕跡。
“我知道你心裡痛,可是這個時候你衝過去能做什麼?也只不過是犧牲自己而已,以後連一個為他們報仇的人都沒有了。你死了,他們還能指望誰?你若是活著,將來你能為他們討回這個公道。你聽我說,現在也許就是有人要把你引出來呢,你死了就他媽的死了算了,你還要連累其他人的!”
陳少白勒住安爭的脖子,在他耳邊嘶啞著嗓子說道:“你想想曲流兮他們,你的對手又是誰?他知道你的身份之後,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和你有關的人的。就好像他今天要把明法司的人斬盡殺絕一樣,明天曲流兮杜瘦瘦他們都會因為你而受到牽連。”
安爭卻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樣,依然掙扎著瘋狂的想衝出去。如果換做別人的話,可能早就已經控制不住他了。杜少白把他拉到了一個小巷子裡,幸好大街上的人都被遠處明法司那邊的事吸引過去了,注意到這一幕的人並不多。就算是有人注意到了,也以為是陳少白和安爭在打架呢。
“我來。”
一個溫厚的女人的聲音出現在陳少白身後,然後陳少白就看到一隻手伸過來,在安爭的額頭上拍了一下。
看起來只是輕輕的簡簡單單的拍了一下,安爭的身子猛地一僵,然後閉上眼昏死了過去。陳少白一回頭:“你他媽的是誰?你殺了他!”
岑教習出現在陳少白身後,她搖了搖頭:“死不了的,你帶著他跟我過來,不想死就快些。”
說完之後她轉身就走,陳少白很快就冷靜下來,雙手將安爭抱起來跟在岑教習身後走。岑教習卻並沒有回三道書院那邊,出了小巷子之後帶著陳少白七轉八轉的過了幾條小街,然後推開了一個小院子的後門,往裡面指了指:“你帶著他在這等我回來,在我回來之前你們哪兒也不許去。”
說完之後也不等陳少白問什麼,她身子恍惚了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陳少白就算神通廣大,他父親就算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可是他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會是三道書院的院長。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女人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力量,陳少白居然沒有掉頭就走。他自己都很詫異,為什麼自己會帶著安爭真的進了那個小院子。
大街上,明法司代理首座職權的陳思錢陳想厚兩兄弟站在最前面,身邊就是歐陽鐸。幾乎明法司裡還剩下的人全都來了,他們換上了簇新的官服,如此的光鮮,可是不管是誰都有一種錯覺,看他們的時候,總覺得他們都是灰色的。
也許,是因為他都將要死去吧。
“你們想幹什麼?”
聖堂司首顧九靈從馬車裡走出來,負著手站在那,冷冷的看著明法司的人。
“身為大羲執法衙門的人,居然知法犯法,你們都應該很清楚阻攔聖堂的人是什麼下場。”
陳思錢往前上了一步:“把人交出來。”
“人?什麼人?”
顧九靈冷笑:“誰給了你們明法司權利,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