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位孫副院長是什麼時候從明法司調入咱們三道書院的?”
“有幾年了。”
“來的時候,直接就是副院長了嗎?”
“嗯,沒錯。當時恰好六副院長因為年紀太大而請辭,按照道理,本來應該是教習之中威望和資歷最高的楚先生升任為副院長的,這已經是院長大人親自許諾過的事。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過了幾天直接從外面調了了孫副院長過來。說是因為擔心一院內部弟子們走了邪路,孫副院長是明法司出身,有震懾力。”
提到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方還真又回答了幾句。可是一提到這個孫副院長,方還真的語氣之中就有些無奈。
安爭試探著問了一句:“你似乎對那位楚先生很尊敬?”
方還真:“他是我的先生,我在一院是弟子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教習了。”
安爭心裡有些悲涼之意。。。。。。一個在一院已經奉獻了差不多一輩子的老先生,按照資歷和威望足以成為副院長,而且這已經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最後還是被人頂了位置,怎麼都有些悲憤。可這樣的事,在任何地方都不是什麼稀奇事。但是安爭想到的更多,他想到的是。。。。。。以聖皇陳無諾對三道書院的在乎,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不公平的安排?
那可不僅僅是傷了一個老教習的心,也是對三道書院公正的一種褻瀆。
安爭還想再問什麼,已經到了孫中平獨居的那個兩層木樓外面。方還真指了指房子說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做,你自己進去吧。明天會為你安排班級,到時候我盡力讓你進我的班,對你也有個照應。儘量避開穆子平那樣的人,你是北燕人,不是大羲人,他們能把你欺負死。”
安爭點了點頭:“多謝。”
方還真走了之後,安爭越想越不對勁。這個孫中平既然打著明法司的旗號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震懾一院之中那些不安分的弟子,怎麼他來了之後反而這些人變得越發猖狂起來了。
安爭在外面敲了敲門,叫了一聲,裡面傳出一個安爭熟悉的聲音。
“進來吧。”
安爭推開門進去,回身把門關好,就看到孫中平就坐在客廳的檀木椅子上眯著眼睛像是在養神。
“弟子杜少白,拜見副院長。”
安爭很守規矩的附身一拜。
孫中平睜開眼睛看了看安爭,然後隨手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坐下來說話吧。”
安爭:“弟子不敢,還是站著聽院長大人教導吧。”
孫中平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嗯,這麼看來你還是一個知道規矩的人,和外面的傳聞也不太一樣。我聽聞你在二院已經鬧的天翻地覆,他們都說你是一個囂張跋扈的毫無底線的人。我身為一院的副院長,主管的就是規矩這方面的事,所以才會找你來談談。現在看來,你並不是那麼不懂規矩。”
安爭垂首:“因為心急,所以做了些讓人不舒服的事,請院長大人見諒。”
孫中平嗯了一聲:“你為什麼心急?”
安爭並不打算隱瞞自己的來意,所以將自己想見到聖皇陳無諾,請求他不要對北燕施加懲罰的目的說了一遍。說完之後,他發現孫中平的臉色比之前更加的放鬆了。安爭心裡有些懷疑,這個孫中平看到自己為什麼要有點緊張?安爭很瞭解孫中平,哪怕是孫中平的一個眼神也逃不過安爭的眼睛。
安爭對他知根知底,而他不知道安爭是誰,從一開始安爭就已經佔了上風。而孫中平卻並不知道自己處於下風,兩個人最起碼在互相瞭解上他完全處於劣勢。
“你也是為國為民。”
孫中平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輕柔了許多,再一次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下來說話吧,雖然我主管的規矩方面的事,但我這個人並不是太嚴厲。我喜歡和你們年輕人多交流,那樣讓我自己感覺也年輕了不少,不至於聞到自己身上老朽的味道。”
安爭沒有說話,只是垂著頭站在那。
孫中平道:“跟我說說你們北燕的情況吧,我對你們那個國家並不是很瞭解。”
安爭簡單的介紹了一些燕國現在的情況,這種事當然也沒必要隱瞞什麼。孫中平明顯聽的心不在焉,安爭看得出來他幾次想打斷自己但都忍住了。所以安爭說的更為詳細,只要是能說的便一個字不落的說出來。他說的時間越久,孫中平就顯得越是有些急躁。
“倒是難為你們了。”
好不容易逮著安爭一個說話的空子,好歹說了一些安慰的話,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