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在大羲明法司的時候,不止一次的見到過這樣的人。他們自命不凡,認為自己才是人類的未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質,那就是堅信自己是救世主。並且為了成為救世主,無所不用其極。在他們看來,最後的結果才是重要的,所以過程不管死多少人,傷害多少人都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就正如這個白小池,為了成為最後終結戰爭的聖者,從而大力的推動戰爭。
這本身難道不是一個悖論嗎?可是在白小池看來,這就不是悖論,而是理所當然的。他的世界以他為中心,所以他希望整個世界,也以他為中心。
安爭也曾經說過,人類的惡分為很多種。從最低階的來說,不是惡,是壞。壞的破壞力有限,但是壞一樣可以殺人。有些人不直接殺人,但是壞心很重,所以能逼死人。惡,比壞更加的狠毒。白小池這樣的人,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在幽國,他是希望之星。非但是幽國最年輕的神會司座,還是軍中的將軍,也不知道多少年輕男人的目標和偶像,多少年輕女子的夢中情人。
可是這樣的人,有一顆邪惡的內心。
他的惡,是大惡。
安爭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個血咒身上,根本就沒有去管白小池的嘶吼。在血池出現的時候,安爭就開始進攻了。白小池瘋癲一樣的哀嚎的時候,安爭已經進攻了不下數百次。
可是,當血魔的契約發動之後,是沒有什麼可以阻止的。
眼看著那血池之中的人形越來越清晰,安爭已經用盡了全力。他的九罡天雷再現,重重的轟擊在血池上。可是那血池明明是真實存在的,可是九罡天雷之下,居然穿透了過去。那麼威力巨大的紫品功法,禁術級別的攻擊,居然沒有阻止血咒繼續發作。
威力恐怖的九罡天雷從血咒之中穿透了過去,將另一側一半的樹林夷為平地。那種覆蓋式轟炸的恐怖場面,能讓每一個看到的人不寒而慄。可即便如此,血咒依然在繼續。
安爭一抬手將破軍劍抽了出來,破軍上帶著和安爭自身一樣的氣勢。那是霍爺以安爭的血脈之力,為安爭量身打造的專屬法器。就如同聖魚之鱗一樣,獨屬於安爭。哪怕暫時的被白小池破開了封印,但是在遇到安爭之後,依然會自動迴歸。
安爭緊緊的握著破軍,手背上青筋畢露。
“力量,還給我!”
安爭喊了一聲,然後一劍劈了下去。
血培珠手串裡,他借給陳逍遙的力量一下子就回來了。安爭的實力從囚欲之境七品,直接提升到了小滿境一品巔峰。這種力量之下,破軍上爆發出來的戰力更是驚人。
那一劍劈下去,可以截斷一座矮山,可以讓大江斷流。
可是這一劍,依然沒能阻止血咒。
血池之中,那個人已經徹底成型。看起來他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眉宇之間有著歲月留在他身上的那種滄桑感。安爭在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十九魔。也不知道為什麼,安爭總覺得這個人和十九魔屬於同一類人。
這個中年男人身上穿著一件大紅色的長袍,胸口位置上有一個大大的黑色的符字。他似乎還沒有適應這個世界,不停的深呼吸,又像是在貪婪的呼吸這世界的空氣一樣。他的身體裡咔嚓咔嚓的響著,原本看起來有些單薄虛弱的肉身,變得更加硬朗挺拔。那是白小池最後的生命本元,為他塑造了骨骼。
這是一個很妖異的人,明明看起來有一種儒雅的氣質,但身上那種陰寒又如此的清晰。這也是一個身上充滿了成熟男人氣息的人,這種氣質,對很多女子都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他連續深呼吸之後,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重生。。。。。。真好。”
他的眼睛,是紅色的,裡面有黑色的細小的符文流轉著。
他先是看了安爭一眼,然後又轉身看了看倒在地上已經死去的白小池,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是遺憾啊。。。。。。”
安爭本來以為他是在可惜白小池的死,但是這個人接下來的話讓安爭心裡的寒冷更加劇烈起來。
“讓我等了這麼多年你才死。。。。。。十九年前,我就和你簽訂了血咒契約。我給了你別人沒有的天賦,讓你可以體會到別人無法體會到的力量。或許是因為我讓你太一帆風順了?所以你遲遲到現在才使用血咒契約。。。。。。不過還好,雖然讓我等了這麼多年,但你終究還是沒有讓我失望。在你小時候,我看到你眼睛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就知道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