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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害怕?”
安爭走過去問。
杜瘦瘦拉了拉澹臺徹:“怎麼回事?怎麼回來了?這個小傢伙就是這心魅的主人?可是他才這麼大一點,不可能啊。”
澹臺徹壓低聲音道:“不要說話了,現在這個心魅的世界平靜下來了,應該是回到了心魅的最初。這個形態的小男孩未必就是真的,也可能是心魅的主人開始幻想的時候。咱們的任何激烈舉動都有可能讓現在平靜的心魅失衡,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看著吧。安爭好像用自己的心境和這個心魅世界形成了一定的溝通,看著就是了。”
杜瘦瘦點了點頭,連話都不敢說了。兩個人也不敢靠近,遠遠的看著。
安爭緩步走過去,那小男孩回頭看了他一眼,顯得格外恐懼,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你是誰?你是要抓我回去修行的嗎?”
安爭搖搖頭,笑的格外和善:“不,我也喜歡看戲。”
他在小男孩身邊坐下來:“可是我卻不知道,這個劇目叫什麼。”
小男孩似乎稍稍放鬆了警惕,用黑白分明格外清澈的眼睛看著安爭,有些小得意的說道:“這出戏叫定江山,說的燕國開國時候的事,連這個你都不知道,好丟人噢~”
安爭笑道:“我因為時間少,太忙了,雖然喜歡看戲,但抽不出時間啊。所以不知道是什麼戲,你也不能笑話我。”
小男孩生的格外漂亮,聽到安爭說這些,臉色也黯然下來:“其實。。。。。。我和你一樣,我從四歲就被家裡人逼著修行,連家門都不許出。我是偷著出來看戲的,我喜歡看戲,可他們不許。每次我偷著跑出來看戲,沒多久他們就會把我抓回去,然後打我。。。。。。他們說,我是家族的未來,我沒有時間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只能修行修行再修行。。。。。。可是我好累啊,我不想修行,我也不想做什麼家族的未來。”
安爭心裡一緊,從袖口裡掏出一塊手帕給小男孩擦了擦眼淚:“你放心,今天不會有人抓你回去了,我來保護你。”
“真的嗎?”
小男孩期待的看著安爭,然後又搖了搖頭:“我家裡人都好凶的,沒有人敢惹他們。你還是走吧大哥哥,我怕會連累你。我再看一小會兒,就看一小會兒我就自己回去。如果被他們找到的話,他們打的可狠了。”
安爭心裡發酸,揉了揉小男孩的頭髮:“放心吧,我說過會保護你,就不會讓人再打你的。”
小男孩變得高興起來:“那我今天把定江山看完,一次都沒有看完過。”
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似乎還是在擔憂什麼。
就在他回頭的那一瞬間,安爭就覺得事情不好了。這是小男孩的心魅世界,他想什麼就會出現什麼,自己終究只是一個過客。就在安爭擔憂的時候,外面的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一群身穿黑衣的大漢從外面闖進來,面目猙獰。他們大步往前走,走著走著就變成了骷髏,穿著黑衣的骷髏。那樣子,就和安爭他們之前在戲臺上看到的唱戲跳舞的骷髏一模一樣。
安爭忽然懂了,這就是小男孩懼怕的東西,所以連戲臺上的表演都變了。從唱戲,變成了一群骷髏跳著看起來歡快的舞蹈,實則是小男孩心裡的噩夢。
那些黑衣骷髏後面,一個手裡拿著龍頭柺杖的老夫人緩步走進來,臉色冷的嚇人。她伸手指了指那小男孩厲聲說道:“給我抓回去,往死裡打!不爭氣的東西,家族傾盡全力的培養你,讓你成為家族未來的希望,不久之後,你將被帶走潛心修行,哪裡還有時間看戲!”
小男孩嚇得往安爭懷裡縮:“我不要回去,我不想修行。。。。。。我就喜歡看戲!”
安爭站起來,把小男孩護在身後。
“你是誰?”
老夫人臉色陰沉的看著安爭問。
安爭冷笑:“和你不太一樣,你是他心裡的東西,而我不是。你不覺得這樣很過分?他才多大,你們就這樣逼著他,稍稍不聽從你們的就拳打腳踢,甚至說出來往死裡打這種話,你真的在乎他?還是說在乎的只是家族裡有沒有一個傳承者,這個人是誰都可以,只要天賦好就行了。真要是打死了他,你再尋找下一個繼承者就是了,對不對?”
老夫人冷冷的說道:“這是我高家的家務事,你憑什麼過問?給你一個自己滾出去的機會,不然我就讓你灰飛煙滅。”
安爭感覺小男孩在自己背後顫抖的越來越厲害了,他伸手將小男孩抱住:“我不會讓他們打你的,也不會讓他們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