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自己,不為蒼生。”
面具男笑起來,如貓頭鷹夜啼:“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安爭對你可是有救命之恩的。你現在身體裡的那半截枯木,還是他給你的。”
抱劍的男人,叫風秀養。
“我在燕國的時候被譽為天才,但我從來都沒有覺得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因為燕國太小了,在燕國做個天才真的不算什麼,就算是在整個天下排起來都算是天才也沒有什麼,天才不值得尊敬。”
風秀養淡淡的說道:“值得尊敬的,永遠都是成功者。一個成功者最應該要做的事,就是拋開自己的私人感情。如果一個人感情太重,就沒有辦法做出最正確的選擇,最正確的判斷。那是羈絆,要剪掉。”
他的食指和中指剪了一下,如此決絕。
“我明白了。”
面具男道:“因為安爭對你有救命之恩,而你恰恰還沒有一個還掉這恩情的機會,所以你快瘋了。只有兩個辦法可以救你自己,第一是你儘快報恩。第二,就是安爭儘快死掉。對不對?”
風秀養也笑起來,依然那麼好看:“你說的沒錯,我做事喜歡節省時間。你說。。。。。。是我儘快報恩快一些,還是他儘快死掉快一些?”
面具男:“我就喜歡這樣做。。。。。。我想要做的,就是看到安爭眾叛親離。你想想看,他在明法司的時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一呼百應啊。。。。。。那些該死的傢伙,都是他的走狗。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對的,他的選擇都是正確的,對他千依百順!所以我要的就是那些人都背叛他。。。。。。這還不夠。”
他看向風秀養:“如果,他曾經幫過的人,他曾經的手下,甚至他的家人他的愛人都背叛他,這多好玩?現在再加上你。。。。。。他對你有過救命之恩而你都要殺他,這簡直不能更好玩了。”
風秀養淡淡的說道:“你的好玩和我無關,我只想盡快剪掉心中的羈絆。天下和我無關,百姓和我無關,甚至江湖都和我無關。唯一和我有關的就是修行,我不要這羈絆也不要這枯木。”
面具男:“你想要的,一直都是武當山上的那一棵?”
風秀養微微眯著眼睛:“你說奇怪不奇怪。。。。。。仙宮之中,桃木八萬六千株,為什麼沒有一棵比得上武當山?”
“道不同。”
面具男說道:“也不對。。。。。。不是道不同。武當山有道,而仙宮。。。。。。早就無道了。”
風秀養嗯了一聲:“想不到,你居然也是個有道之人。”
面具男:“我?你這話說的莫名其妙啊。。。。。。去吧,做你該做的事。至尊說過,在他降臨之前,這個世界上所有願意提前臣服的人,都應該得到一件獎勵。你殺了安爭之後,我會給你屬於你的那份獎勵。”
風秀養:“許願還願?哈哈哈哈。。。。。。這不是就是佛宗的那一套嗎。”
面具男似乎是楞了一下,然後語氣驟然轉寒:“你應該對至尊保持敬畏。”
風秀養:“給我那棵樹,你想要什麼敬畏我都有。沒有那棵樹,敬畏?還不如一個屁。”
他抱劍轉身。
面具男:“看到你這樣的人,我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聽過的一句話。人活著就要做事,吃飯喝水是做事,殺人放火也是做事。有些事,就算是明知道要天打雷劈還是要去做。”
風秀養:“天打雷劈。。。。。。真是笑話。”
他站住,回首:“我問你一件事,你是不是個完美主義者。”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想看著安爭在眾叛親離的情況下死去。那麼如果我悄無聲息的殺了安爭,對你來說豈不是一個損失?若是這樣的話,那麼你應該親眼看著我殺他才對。”
面具男笑起來:“如果你能一直為我做事就好了,你真是一個會做事的人。”
風秀養:“那麼,三天之後,你來看我殺他。”
“只要三天?”
“只要三天。”
風秀養走了,頭也不回。
暗影處,歐陽鐸緩步走出來,臉色陰寒。
面具男看向歐陽鐸笑起來:“怎麼樣?再一次感覺到了被拋棄?安爭又一次走了,為了他所謂的在意的人。而你們呢,你們這些明法司的賤貨啊,只不過是他又一次拋棄的棄子而已。你還真的以為,他會保護你們?”
歐陽鐸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給我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