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春忽想起方才秋家大少爺的模樣,顰眉道:“那大少爺是不是懷疑到四少頭上了?”
雖然秋鳳京不是四少讓人逼瘋的,但卻是四少吩咐秋善寧照顧秋善京的,原本也是想著讓秋善寧折騰一下秋善京,但四少同樣沒有想到秋善寧竟然能下如此狠手。
秋葉白淡淡地道:“我那大哥就是懷疑也不會怎麼樣的。”
寧春輕蔑地撇撇嘴:“四少,你覺不覺得那秋家大少爺空長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卻又無用得很,也不知道他那三品武勳將軍到底是怎麼來的。”
既查不出真相,又不能震服弟妹,只會說些大道理,真真是虛偽得緊。
秋葉白隨手捏了一片柳葉把玩,若有所思地道:“我倒是覺得秋鳳瀾只怕是這秋府裡最正派,最知道情義怎麼寫的主子了,到底是早年就出府立勳去了的人,還沒有被這大染缸給染了色。”
將軍百戰死,將士十年歸。
他在邊關多年,想來也是見多了生死離別,所以才格外地珍惜這些所謂的血緣親情,對兄弟姊妹力持一視同仁。
秋葉白復又道:“但他終歸是生在世家大族,自己也是個明白人,若是他真的想要查出真相,這麼粗淺的手腳,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將軍,不至於一點手腕都沒有,有何查不出來的?”
終歸不過是權衡之術罷了。
這一次的出事的秋善京,一看就是家中有些能耐的少主子們做的的手腳,大約是因為牽扯上了好些人,秋鳳瀾若是為了一個庶妹出頭,就要捨棄其他姊妹兄弟,他狠不下那樣的心。
再加上他到底是家族長子,行事要考慮家聲之外,還必須考慮秋家的終極利益,他要真為一個庶妹而上請罪摺子廢了他這個有四品官職的四弟,只怕杜大夫人也不會允許。
寧春聽著秋葉白的話,恍然所悟,隨後有些不屑地冷道:“四少,你們這勳貴世家裡的齷齪竟是比江湖門派之間的爭鬥還要厲害,真真是富貴閒人不用為生計發愁,才有功夫你嫉恨我,我算計你,真真兒沒意思。”
秋葉白聞言,愣了愣,輕哂:“是,富貴閒人多了,人心就大了,自然齷齪的事也多了,確實沒意思。”
闔府上下的主子們,竟沒一個有一個寧春清醒。,
若是可以,她才懶得去淌秋府的渾水,不過既然躺了,她就一定要把這渾水給淌好了!
秋葉白停住了腳步,抬眼冷冷地看向面前綠樹掩映,頗為精緻的閣樓。
杜仲閣。
秋家二少爺,秋鳳雛的居處。
寧春看了看那算得上龍飛鳳舞的牌匾,對著秋葉白低聲道:“主子只管進去,小七一會馬上就到了。”
秋葉白點點頭,一挑衣襬徑自向那杜仲樓裡去了。
——老子是小七是罌粟專屬受的分界線——
“討厭了,二少爺,你做什麼呢!”
“你這小妖精,。”
“嘻嘻……。”
秋鳳雛正懶洋洋地蹺著二郎腿和懷裡的漂亮通房丫頭親親我我,忽然聽見外頭小廝進來通報:“二少爺,四少爺求見。”
秋鳳雛一驚,立刻坐直了身子,差點把懷裡的通房丫頭摔地上,他一趕緊把抱著驚叫的丫頭,眼珠子轉了轉,隨後不耐煩地冷道:“不見,不見!”
小廝立刻恭敬地道:“是。”
他想了想又趕緊補充:“等一下,就說本少爺出去了,不在樓裡!”
話音剛落,秋鳳雛就聽見門外傳來秋葉白含笑的聲音:“二哥這是要去哪裡,可要四弟作陪,還是二哥不想看見四弟,嗯?”
那把聲音溫潤如水,但是聽在秋鳳雛的耳朵裡卻只覺得陰森異常,他瞬間渾身一僵,轉過臉看向那已經站在門口的修挑身影,乾笑:“四弟。”
隨後,他惡狠狠地瞪向門外幾個阻攔不力的小廝。
門外的幾個小廝們畏懼地縮了縮脖子,他們不是沒攔,但這四少爺滑不溜手,一陣風似的人物,他們是真的攔不住啊!
秋葉白看著他那模樣,眼底閃過涼色,但依舊笑容可掬:“四弟有事要與二哥相商,不知道二哥可否遣退左右?”
秋鳳雛瞬間一驚,警惕起來,無意識地把懷裡的丫頭往前推了推,擋在秋葉白和他之間,乾巴巴地道:“四弟有什麼事兒,直說就是。”
秋葉白盯著他的眼睛,挑眉道:“二哥,你確定麼?”
秋鳳雛看著他那陰惻惻的樣子,立刻只覺得腦後發涼,拒絕的話再不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