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小白。
一白道:“是。”
百里初一頓,他忽然喚住了正準備離開的一白:“一白,即刻著人去將昨晚發生的事情重新調查一遍,尤其是現場具體的情形,再查一查有什麼人往北方的大路去了。”
“殿下也懷疑梅蘇沒有死?”一白一愣。
百里初握著一隻還剩下冷茶的杯子輕抿了一口,懶懶地靠在牆壁上:“沒錯,梅蘇那廝,本宮到底也是瞧著他怎麼起來的,不是個省油的主,如果真死了,那倒是皆大歡喜,若是沒死,本座要親手修正這個錯誤。”
‘修正’二字異常的森然,帶著一股子血腥戾氣。
“殿下……。”一白有些怔然。
“本宮原是覺得那廝和老八一樣是知道進退的聰明人,與小白有舊嫌,也算是與小白不打不相識,留給小白調教能堪大用,只是不曾想到一條狗也敢這般貪婪想要小白……。”百里初眸光陰翳而危險,手上微微用力,那冷玉杯子瞬間在他手裡化為齏粉。
“是,屬下這就立刻著人去細查。”一白立刻抱拳道。
百里初忽然幽幽地補充了一句:“若是查到了下落,不必告訴小白,了斷了梅蘇之後,屍身餵狗,把頭帶回來就是了。”
一白再次行禮道:“是。”
百里初透過高處的琉璃淨窗看向陰沉的黑色的天空,一邊將手裡的齏粉灑落在地,一邊無聲而陰沉地勾起腥紅的薄唇。
所有覬覦他的月光樹的蠢貨,都要死!
……
“阿初,畫完了麼?”秋葉白揉了揉眉心,只覺得身後沒有人,而一道熟悉人影靠在窗邊不知在想什麼。
“嗯。”百里初見著床上人兒睡眼惺忪的樣子,全不知道她這般支起幾乎一絲不掛的上半身,春光半袒有多誘人,他眸色愈深,微笑:“畫完了,可要看看?”
說著,他便走了過去,修臂一抬,徑自見她抱起走到碩大的梳妝鏡邊,將她擱在梳妝檯邊,讓她轉過頭看她自己的背脊。
這面梳妝鏡,是西洋漂洋過海而來的水銀鏡子,稀罕而難得,照見人影異常清晰。
秋葉白一下子就看見了自己裸背上那大片的牡丹花苞。
每一朵花苞都色澤飽滿濃稠到妖異,盛開在自己脊背的每一寸雪肌之上,每一個花苞都是含苞欲放,尚且沒有開放,便美豔到霸道無比。不知花朵全部盛放之極後是何等的風華絕代,國色天香。
莫名其妙地讓她只覺得確實像足了抱著她的百里初。
“可喜歡?”他喑啞低柔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冰涼的氣息掠過她的耳垂。
她微微一顫,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他凝視著她,幽幽涼涼地道:“想不想看花開?”
她有些不明所以:“可以麼,不是說要等一些墨色褪去,一些墨色漸顯麼?”
百里初眸光微閃,輕笑:“還有更直接的方法,我教小白。”
他忽然跨入一步,一下子將她按在鏡子上,她冷得一個激靈,彈了起來,卻正好迎向他,他趁勢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唇,將她的低呼吞了進去。
‘佳餚’誘人,他忍了一晚上,便是為了這一刻,完工,用膳。
纏綿之中,她有些情難自已地扣住他結實而優美的肩頭,輕喘著,迷迷糊糊地眼角餘光看見鏡子裡,隨著身子被他折騰得愈狠,恍惚間,背上那些妖異霸道的牡丹竟慢慢地綻放開來。
但是再定睛細看,卻發現……一切不過是幻覺。
“騙子!”
她有些惱,忍耐著被他點燃的欲焰,低頭不客氣地咬住他肩頭,他在她耳邊低低的笑,聲音沙啞而性感:“時辰未到,花自未開,小白,等我。”
她一頓,咬得更用力,閉上眼,輕道:“嗯。”
滿室春色蔓延開,靡靡妖嬈,似有牡丹暗香漸漸來……
……*……*……*……*……
朝會
因為還處在新年期,十五未過,正是歌舞昇平的時候,朝內也並無什麼大事,大臣們也沒什麼心思在朝會之上,只慣例行的奏報之後,老甄環顧了下四周,唱了一聲:“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眾朝臣們都沒有做聲,只等著一會子退朝之後,各自走親訪友,參加宴會或者踏春遊園去。
卻不想,老甄確定沒有什麼人要啟奏之後,看了眼歪在龍座上的百里初,見百里初目光微動,朝他點點頭。
他便下而來臺階,對著眾人唱了一聲:“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