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單薄的背脊,漆黑的瞳子裡沒有一絲溫情,卻滿是令人心驚的黑色慾焰。
沒關係,他一向對自己感興趣的一切,總是充滿了耐心的。
總有這一日,你會收起所有的利爪,乖巧地任由本宮撫摸你柔軟華麗的皮毛,品嚐你甜美的血肉,我的小花豹。
紅梅豔酒,兩人默默在月下仿若溫情依偎,空氣裡瀰漫開曖昧與陰冷交織而成的氣息。
直到一道略顯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主子?!”一僧錯愕地看著橋上相擁的一對璧人,瞬間停住了腳步,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連他人碰過的東西都嫌髒的攝國殿下竟然會抱著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橋上心思各異的‘鴛侶’皆是身形一頓,秋葉白更是瞬間渾身僵硬,下意識地試圖掙脫出百里初的懷抱,她一點都不想讓還算是頗有交情的一僧看見自己這個樣子!
但是百里初原本溫柔撫摸她脊背的手略一用力再次將她硬生生地固定在自己懷裡,隨後抬頭看向一僧,淡淡地道:“小白餓了,準備飯菜,就今日新制的選單,酒……。”
他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滿池飛花碧酒,才道:“就不必了,小白大約不甚有胃口,就備些春梅凍去去暑氣就是。”
“是。”一僧愣了愣,立刻恭敬地應了,隨後目光落在他懷裡的藍衣年輕人身上,總覺得那年輕人漂亮白皙的側臉看起來有些眼熟,只是對方低著頭,讓他看得不甚清楚。
一僧和一白都是跟著百里初多年的心腹,一主外,一主內。
雖然自家殿下厭惡女子,但他和一白都以為這不過是殿下的心結,過些年就好了,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家殿下竟然會喜歡男孩子,畢竟控鶴監的傳言不過是殿下放出迷惑他人的障眼煙霧。
一僧雖然看得出來自家殿下懷裡的年輕人似也是個姿容不錯的美人,但是這種感覺著實很怪異。
他離開之前,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
百里初卻在此時似剛巧挑起那年輕人的下巴,在對方唇角上印了下一個繾綣吻。
月光映照在那年輕人的面容上,正正讓一僧看了個清楚,他瞬間再次錯愕地瞪大了眼——居然是白少爺!
那個偶爾踏月而來,與他共品美酒佳餚的忘年交;那個興起時便也不顧一身清風明月的風雅氣度,更不顧聖人君子庖廚的訓誡,捲起袖子便下了廚房,如風一般不羈灑脫的白少爺!
那樣的人怎麼會和自家殿下糾纏在一起?
一僧在看到秋葉白的面容之後,心情滿是驚疑和複雜,隨後卻忽然對上百里初一對冰涼漆黑的瞳仁,他一顫,立刻低下頭,恭敬地轉身離開。
一僧的腳步聲消失之後,秋葉白捏住百里初的手腕,指尖一用力便將他的手毫不客氣地扯了下來,自己的下巴上也多了兩枚指印。
“殿下,你別太過分。”她看著百里初,冷冷地道。
百里初感覺到手腕傳來幾乎被捏斷的痛感,透露出了懷裡人兒幾乎不能隱藏的怒氣。
他卻仿若毫無所覺一般,似笑非笑地眯起眸子在她耳邊柔聲道:“小白,你為什麼生氣,你在明光殿裡就答應成為本宮的人,如今卻擔心別人知道你我的關係麼?”
秋葉白被他一噎,瞬間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她想說那是被脅迫的,但是卻說不出口,最終的結果,低頭屈服在百里初淫威下的到底是自己,是自己選擇了虛以委蛇。
但是她終是忍不住心中的憋悶,譏誚地回道:“殿下想怎麼樣,想讓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你的禁臠,那徑自將我納入後宮就好了!”
百里初挑眉,頷首:“嗯,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本宮喜好強納男寵的惡名天下人皆知,多納了一個秋家四少爺,司禮監的千總,想來也不是什麼很出奇的事情,是不是?”
“你敢!”她滿目怒火地瞪著他,看著他那雙居高臨下毫無表情的眼,強忍著狠狠地一拳揍上那張美豔陰鬱的面容的衝動。
百里初指尖溫柔地掠過她緊繃的眼角,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怎麼,不裝溫順了,小白,你很生氣,是不是想和本宮再動手打一場,你便知道我敢還是不敢了。”
秋葉白深呼吸一口氣,不再說話,只是別開臉,看向滿池的碧波,平復自己的呼吸。
是的,堂堂攝國殿下有什麼不敢的?
他太敢了!
可是她不敢!
她真想挖墳揍這混蛋的八倍兒祖宗!
“既然小白不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