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遞過來的巾帕,輕捻著手指上的溼濡水漬道:“那西域公主安排在了哪?”
“在側殿。”頓了頓,夏生又道:“沐巧郡主也在側殿等候王爺。”
夏生話音剛落,金邑宴便輕扯起唇角道:“去,讓偏院那幾個一同去側殿。”
聽到金邑宴的話,夏生有些微怔楞,片刻之後才道:“是。”
看著夏生轉身離開的身影,蘇嬌捧著手裡的茶碗,抬首看向面前的金邑宴,聲音細軟道:“偏院裡頭的是誰啊?”
“呵……”輕笑一聲,金邑宴並未答話,只伸手撫了撫蘇嬌白細的額角道:“走,帶你去看一出好戲。”
側殿之中,沐巧郡主負手而立,腰間一長鞭,面前站著手持軟劍的西域公主,兩人身側都是打碎的瓷器和缺了腿腳或從中間劈開的桌椅,因為兩人的打鬥而暫避側殿門口的好幾個侍婢,一看到兩人這副又開始僵持起來的架勢,趕緊提著裙襬去找夏生求救。
蘇嬌被金邑宴半抱著站在那隔著側殿的茶室之中,透過一層中空雕鏤的木架子,將那側殿之中的情形完全收入眼中。
只見那沐巧郡主一腳踢開擋在自己面前的碎桌腿,叉腰指著那西域公主大罵道:“醜八怪,本郡主勸你還是早日放棄的好,省的本郡主的長鞭不長眼。”
“哼……”那西域公主弟史冷哼一聲,一甩手中軟劍,那軟劍一錚,發出一道輕鳴之音,“潑婦,本公主今日心情好,不與你計較,識相的趕緊滾蛋!”
那西域公主說話時還夾雜著一些烏孫話,沐巧聽的一知半解的,但卻不妨礙兩人急劇上升的怒氣。
“碰!”的一聲,兩人又打在了一處,將那原本便十分雜亂的側殿更砸的亂七八糟。
“喂,你不管管嗎?”蘇嬌輕輕的扯了扯金邑宴的寬袖,正欲再說話之際,卻是隻感覺自己頰邊一道冷風滑過,等蘇嬌回過神側頭看去之時,金邑宴放置在蘇嬌臉頰側邊的指尖處便已經夾了一塊尖銳的木屑碎子,那嫣紅的血珠子點在金邑宴白皙的指尖處,顯出一抹妖冶色澤。
看到那血珠子,蘇嬌趕緊抓下金邑宴的手指將那塊木屑子隨意扔在地上,然後張口輕輕含住金邑宴那綴著一點血珠子的指尖。
溼潤的觸感將那細微刺疼的痛感驅散,金邑宴垂首之際就看到蘇嬌那雙浸著水漬的杏眸上微眨的纖長睫毛,白嫩的小臉一副認真模樣,小心翼翼的舔舐著他浸著血漬的指尖。
看著蘇嬌這副含著他手指的乖巧小模樣,金邑宴不知為何,突然便想將面前的這個小人兒攏進懷裡好好疼惜一番。
這樣想著,金邑宴也就這樣做了,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掌,攏住蘇嬌纖細的腰肢攬進懷裡,那被蘇嬌含在口中的指尖微微攪動著,挑逗著蘇嬌那小巧的丁香小舌。
蘇嬌纖細的身子被身後的木架子上,引起那木架上各色瓷器的輕敲碰撞聲。
茶室正中的茶爐燒得正旺,那果木炭發出滋滋聲響,配著噴薄而出細長白霧的茶壺“噗噗”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旖旎曖昧。
濃郁的茶香彌散出來,蘇嬌伸手推了推面前的金邑宴,小臉緋紅道:“水,水開了……”
蘇嬌話音剛落,那側殿之中隨之而來的是一連串的碰撞擊打聲,“噼噼啪啪”的好似要將那琉璃屋頂掀翻了一般。
伸手將蘇嬌微顫的身子攏進懷裡,金邑宴帶著人坐到那茶案邊。
煮開的白水“咕嚕嚕”的冒著泡,蒸騰的熱氣彌散開來,遮蓋住一方小小茶案。
伸手遞蘇嬌泡了一杯熱茶,金邑宴單手捻過那茶碗輕抿了一口,身後便傳來一陣更加激烈的瓷器撞裂聲。
那沐巧與弟史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打到了這茶室之中,破碎的瓷器茶碗散落於地,細碎的新茶葉子蒙塵落地,被隨意踐踏,木架子上掛著茶具的木條被從中砍斷,發出一道沉悶的“哐啷”聲。
蘇嬌縮在金邑宴的懷裡,探頭朝著沐巧與弟史兩人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兩人大概是因為茶室太小,所以便扔了手裡的武器開始赤手空拳的拳肉相搏起來。
“她們打過來了……”蘇嬌揪著金邑宴的衣襟,一雙杏眸瞪得大大的,聲音嬌柔細糯。
伸手撫了撫蘇嬌鼓起的雙頰,金邑宴單手抱起蘇嬌纖細的身子掛在身上,轉身將那茶室的小門開啟。
傾斜的暖陽彌散進來,照入一方晦澀茶室之中,那沐巧與弟史被突然印照進來的陽光掃到面部,皆是頓了動作,被金邑宴用地上木條一腳一個的踹到了兩旁。
蘇嬌看著剛剛那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