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蘇嬌的胳膊,聲音輕細道:“王妃,秀錦姑姑讓奴婢與楊婆子隨王妃一道去宰相府,照料王妃起居。”
聽完霽在的話,蘇嬌皺了皺眉,轉頭看向秀錦道:“秀珠跟著我便是了,不必弄這許多人。”
“王妃,您現在不是一個人,自然要多注意一些,而且外頭不比敬懷王府,不方便的地方多著呢,您這身邊多個人,王爺也好放心一些啊。”說罷,秀錦將蘇嬌手中捏著的玉盒遞給霽在,然後又替蘇嬌拿了一頂帷帽道:“外面日頭大,王妃莫要忘了戴。”
“好吧,到底誰才是王妃啊……”伸手接過秀錦手裡的帷幔扔到楊婆子手裡,蘇嬌噘了噘嘴碎唸了一番,還是與秀錦妥協了,然後被霽在與楊婆子一左一右的夾著胳膊出了寢殿。
外頭陽光正烈,蘇嬌戴著帷帽被霽在攙扶上了馬車,夏生準備的馬車十分舒適,蘇嬌一進去就歪在那墊了涼蓆的軟墊之上,身側的霽在與她遞過一杯酸梅汁水。
伸手接過霽在手裡的酸梅汁水輕抿一口,蘇嬌將手中的帷幔隨手扔在身側。
“王妃,奴婢與您扇扇風。”霽在一抬首,看到蘇嬌額上冒出的細汗,趕緊拿起一旁的美人扇給她扇風。
蘇嬌用慣了秀錦與秀珠,還不是十分習慣霽在,所以便有些彆扭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然後靠在身後的軟枕上微閉上了雙眸。
看著靠在馬車上小憩的蘇嬌,霽在細細的扇著手中的美人扇,另一隻手不由自主的撫了撫那被她小心藏在寬袖暗袋之中的白瓷細勺。
那白瓷細勺在昨日已經被折成兩半,霽在有些心疼,但是她也知道,若不是這白瓷細勺,自己這條命怕是保不住的。
胡人陰險狡詐,在正殿之上,聖上面前,竟然也敢對她暗下毒手,若不是她以袖遮擋,那根淬了毒的銀針,怕是直接便要過了她的心。
想到這處,霽在看向蘇嬌面容的眼神便更加細柔了幾分,王妃是她的貴人,若是沒有遇見這仙女一般的人物,那麼她定是死於那些賊人手下,與自己的父母一道含冤而亡。
一側的楊婆子正靠在車窗處打著盹,馬車一個顛簸,她腦袋一磕,瞬時清醒過來,看到霽在還在與蘇嬌打著美人扇,便趕緊壓低聲音開口道:“睡著了,便別扇了,小心得了風。”
聽到楊婆子的話,霽在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美人扇,然後從寬袖之中掏出巾帕,拎著兩側邊角,替蘇嬌擋住那因為馬車顛簸而滲透出來的細碎陽光。
蘇嬌這一睡,便睡了小半個時辰,當她睜開那雙水意朦朧的杏眸之時,便看到霽在歪著身子靠在馬車上,手裡拿著一塊巾帕正替自己遮著陽。
“王妃醒了?”一直密切關注著蘇嬌的霽在看到甦醒過來的蘇嬌,趕緊放下那方巾帕,伸手拿過一側的帷幔與蘇嬌戴在頭上道:“馬車現下停在宰相府裡頭的院子裡,奴婢見王妃未醒,便讓多停了片刻,其餘奴婢已經將王妃的東西都收拾進院子裡頭去了,秀珠姑姑先到,正在院子裡頭新搭起來的小廚房裡頭熬安胎藥。”
“嗯……”聽罷霽在的話,蘇嬌懶懶應了一聲,那帶著惺忪睡意的聲音細軟糯氣,直嬌嫩的人心癢癢。
看著蘇嬌那張還帶著幾分睡意的嬌美臉龐,霽在臉上顯出一抹明顯笑意,伸手將那犯懶的小人從軟墊上扶起,然後小心翼翼的攙扶下了馬車。
外面日頭還未下去,楊婆子替蘇嬌撐著傘,三人繞過寬長房廊,進了主屋。
宰相府的屋子自然不能與敬懷王府相比,但好在蘇嬌也不是個多挑的人,她只略略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之後,便帶著霽在去了李媛的院子裡頭。
李媛的院子就在蘇嬌院子的隔壁,穿過一道穿廊便到了。
初入李媛的院落,蘇嬌一眼便被那滿目的白蘭給晃花了眼。
一側早已在廊下候著蘇嬌的翠婷看到蘇嬌的身影,趕緊上前將人迎了過來,在注意到蘇嬌看向那些白蘭的視線時,不禁抿唇一笑道:“我家大人知道夫人喜白蘭,便命人搬來這許多盆白蘭供夫人玩賞。”
聽到翠婷的話,蘇嬌微微頷首不置一詞,但是那兩道纖細秀眉卻是不著痕跡的皺了起來。
這滿院的白蘭,看上去猶如素白花海一般,乾淨的讓人不忍褻瀆,明明的那般美好的純潔色澤,但是看在蘇嬌眼中,卻是多了幾分諷刺和傷感。
媛姐姐……她到底還是介意自己嫁過胡哲容那般的人吧,只這既然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她又何苦用這滿院的白蘭來為難自己呢。
一邊想著,蘇嬌一邊被翠婷引入了內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