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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喊聲戛然而止,兩個男人腿一蹬,掙扎了幾下,就倒在了血泊裡,一動不動,頸動脈背尖利的東西割破,正汩汩流血。
此時,陰風陣陣,月兒高懸,照著亂葬崗白骨遍地。
同是一輪月,星月殿裡,杏花妖嬈,開得正豔,從天牢回來的路上,蕭景姒沉默了許久,楚彧便乖乖跟著,也不說話,怕說錯了惹蕭景姒不開心。
蕭景姒將披風脫下,用溫水擦了擦臉。
楚彧走過去:“阿嬈。”
他小心喚了一聲,給她遞帕子,蕭景姒沒有接。
“我自己睡。”她走到榻前,頓了頓,又說,“你也自己睡。”
阿嬈這是要趕他下床嗎?
楚彧一臉難過:“阿嬈,不抱著你,我會睡不著的。”
若是以前,他只有撒撒嬌,像杏花那般服服軟,阿嬈都會慣著他的,可是這一次,她熟視無睹,嚴肅又淡漠的神色說:“那便別睡,好好想想我的話,若是想通了再來我這裡。”
若是想不通呢?阿嬈會一直惱他氣他不理他?
楚彧放軟語氣,極盡耐心地哄她:“阿嬈,我們別吵架好不好?我不會有事,不會入魔的,你再由著我一次好不好?”
蕭景姒毫不猶豫:“不好。”
楚彧眸中流光溢彩瞬間黯然失色了。
她一絲一毫都不退步,很堅決:“楚彧,我什麼都可以由著你,這件事不行,你若非要練那種食血的禁術,我便不會再理你。”
人性泯滅,獸性本惡,不識親緣,嗜血成性。
這種萬一,她不敢賭。
楚彧的眸,頓時沉得一塌糊塗,灼灼逼視,輪廓的線條已變得僵冷,楚彧說:“阿嬈,人族生命堪堪幾十年,你便不想同我生生世世在一起嗎?你便不會像我一樣貪婪不知足嗎?”
她的身子,不過三四十年安逸,他怎麼可能滿足,他有多貪婪,他心裡住著一頭野獸,不停地叫囂,不停地渴望,想佔據,想要同她永無休止。
她沉默不語。
楚彧眸色一點一點冷下,痴纏的視線牢牢鎖住她:“還是,你不像我,歡喜你歡喜得會不要命地渴望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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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楚彧自虐
楚彧眸色一點一點冷下,痴纏的視線牢牢鎖住她:“還是,你不像我,歡喜你歡喜得會不要命地渴望永生永世。”
若是她像他一樣貪心,還會如此瞻前顧後嗎?
他發覺,他身體裡那頭野獸,越來越不受控制了,眸色,漸近有隱隱微紅。
蕭景姒看著他的眼,眼眶突然便熱了:“楚彧,你還是不懂我嗎?”
他不懂,不懂她的束手束腳。
蕭景姒斂下目光,眼瞼一片暗影:“若是這樣,我一句話都不想再同你說了。”然後,緩緩轉過身去,不看他的眼。
楚彧的眸子,方才,是血色的。
夏喬喬說的嗜血成性,不識親緣,不是危言聳聽,楚彧他一身戾氣,越發難以壓制,若再不點到為止,可能會退無可退。
許久許久的靜默,楚彧杵在那裡,只看得到蕭景姒的背,在輕微地顫抖,雙手握成了拳,緊緊攥著。
她說一句話都不想同他講。
楚彧站了很久,如夢初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方才說了多荒唐又決絕的話,頓時手足無措:“阿嬈,我錯了,我說錯話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別說這種話嚇我。”
她要是一直都不同他說話,他可能會發瘋的。
“阿嬈。”楚彧伸手,拉了拉她的衣服。
蕭景姒轉過身來,眼裡盡是心疼,紅著眼卻依舊態度堅決,問他:“楚彧,你聽不聽我的?”
楚彧不說話。
他不想停止,墮入魔道也在所不惜。
彼此都是固執的人,都有自己的考量,而且,蕭景姒的考慮點是楚彧,楚彧卻正好相反,是為她而謀,滿腹顧慮都是對方,如此一來,怎麼說得攏,除非,一方妥協。
蕭景姒儘量冷靜,思量了很久,說:“楚彧,我們不要吵架,都好好想想。”
他們都沒有妥協,這夜風起,楚彧在星月殿的寢殿外,站了整整一夜,殿中燈火也一夜未熄。
次日,太陽東昇,初春的暖陽灑進院子裡,是金黃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