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玲瓏還想說什麼,可是哪裡還能看到她的影子,用力的跺了跺腳,她轉身又走了回來。
曾經的太子府可謂是門庭若市,可如今卻是門可羅雀,其中的心酸寒涼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體會。
淡淡的瞟了一眼,避開守衛,沈千尋徑自從牆頭翻了進去。
這是她第一次來太子府,從府中的景況不難看出曾經的繁華,只是如今繁華變成雲煙,這裡就顯得更加淒涼。
池塘邊的水榭裡,墨青色衣袍的男人負手而立,放眼望去,皚皚的一片白,似乎那白色能洗滌這世間所有的骯髒一樣。
從他記事到現在,好像從來都沒有如現在這般好好的看過風景,也從來都不知道太子府的風景也是可以媲美皇宮的,這些年,一直在汲汲營營,為權勢,為名利,為了那個看似很近實則遙不可及的高位。
就在這時,空氣中突然有一絲異響傳來。
“出來吧”沒有回頭,他淡聲說道。
沈千尋倒也沒隱瞞,直接飄落在他的身側,“太子殿下當真是好雅興,這湖中雪景的確是美極了。”
“尋兒,你終於來了。”轉眸看向她,楚廉淡淡的笑了,臉上沒有一點驚訝的表情,似乎他站在這裡只是為了等她一般。
“嗯,我來了。”揚揚手中的酒罈子,沈千尋看向他,“要不要喝一杯?”
“好,記憶中已經許久不曾和尋兒喝過酒了。”轉過身,楚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半晌,一道低低的嘆息就這樣逸出唇間,“尋兒,你瘦了。”
“是嗎?”沈千尋不置可否的笑了,“我最近在減肥。”
“嗯,女人瘦一點好看,不過你現在太瘦了。”說完,楚廉向前走去,“走吧,我已經備下了小菜。”
“嗯?”眉尖微挑,沈千尋一臉不解的看著他,“你知道我會來?”
“我只是知道你早晚會來,所以我就每天讓人備下,走吧。”看著她,楚廉淡淡的笑了,“尋兒,其實我遠比自己想象中要了解你。”
垂眸,沈千尋沒有說話,跟在他身後向屋內走去。
甫一推開那扇門,登時一股溫暖的氣流迎面而來,撥出一口氣,沈千尋向前走去,果然,就看到圓桌上已經擺了幾個精緻的小菜,看起來還不錯。
“坐吧”在椅子上坐下來,楚廉抬手向她示意。
看了他一眼,沈千尋也坐了下來,抬手給他倒了滿滿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既然你知道我會來,那你也一定知道我來是為了什麼?”
看著她,楚廉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環顧四周,最後又將視線定在了她的身上,“你知道嗎?你來過這裡兩次,兩次為的都是同一個人。”
紅唇微抿,沈千尋沒說什麼。
“以前我不明白,不明白他到底有哪裡好值得你如此的放不下,尋兒,若說愛,這些年我對你的愛不會比他少一分,可是你的眼睛裡始終都只有他,是不是除了他你再也看不到別人?”楚廉淡聲說道。
眉頭幾不可見的攏了幾下,沈千尋依舊沉默著,端起酒杯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我知道你來是想問我他的下落,如果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你信嗎?”說這話的時候,楚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唯恐漏掉了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
“信”沒有絲毫的猶豫,沈千尋點了點頭。
直覺告訴她,楚廉是不會騙她的,至於箇中究竟,她無從細查,那似乎是一種本能上的信任。
“呵呵”楚廉突然笑了,“笨蛋,就你這個性是不是別人把你給賣了你還幫著人家數錢呢。”
“楚廉”牙齒輕輕地啃咬著下唇,沈千尋的眉頭擰成了一團。
“好,不說,我的尋兒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女人。”楚廉一臉寵溺的笑了,隨後一臉正色的看向她,“那如果我說,這是一場局,而我和楚衍都是局裡的棋子,你信嗎?”
“棋子?”沈千尋又是一愣,似乎是不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是啊,棋子。”楚廉一臉自嘲的笑了,“自古君心難測,在權力面前沒有父子,只有君臣。”
“什麼意思?”沈千尋又是一怔。
“聰敏如你,會不知道這裡面的意思嗎?你以為楚衍回來不過幾日為什麼被封了親王?難道只是因為皇上的寵愛嗎?尋兒,在這一場較量中,我和楚衍都是輸家。”楚廉低聲說道,語氣中有著一抹寒涼。
輕輕地吞下一口唾沫,沈千尋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