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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你先別太激動,人家一個富家公子,願不願吃苦還是個問題呢!”範小魚忍不住一盆涼水潑了過去。
丁澈已是少年,其根基無法已是比兒童時就涉足武學薄弱許多,一旦入門就得強化訓練,必須要丁澈自己本身有很強烈的學武意願,同時有極大的決心毅力方可。
“所以我說,咱們得有耐心啊,要人家心甘情願地來求才行啊!”範岱渾不在意,“要是他連這點苦都吃不起,自然不配做我範岱的徒弟的。”
範小魚無語。
搞定了顧慮重重、但最終還是沒有反駁權的範通之後,範小魚假裝早已忘了那個問題,並且有意無意地不給丁澈任何單獨相處的機會。一整個下午。不是和鼕鼕一起聽嶽瑜上課練字,就是和羅一起去和駿馬交流感情,總之不論何時何地,身邊一定有其他人,讓丁澈屢次想要問她都無從開口。
有心想要把她拉出去單獨問,又覺得這樣一來未免顯得自己地企圖太明顯,而且人在船上,來來去去也就這麼一點地方,大家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拖來拖去,轉眼就到了夜晚停泊的時刻。
晚飯後,考慮到駿馬不適宜水上航行,同時也需要補充新鮮草,範通便帶著眾人把馬牽到了岸上,只留了範岱在艙中看守。
“喂!”主動請纓也要負責一匹馬的丁大公子湊近有意走到一邊的範小魚,眼睛卻看著地上,假裝不經意地問道,“你問過你二叔沒有?”
“啊?問什麼?”範小魚側頭看他,一本正經地裝糊塗。
“你……你不是說要問一下你二叔讓他看看我的資質怎麼樣嗎?”丁澈瞪她。
此刻晚霞已收。月兒未明,夜幕如柔紗般漫天地鋪開,把人間籠的一團昏暗朦朧,稍微離幾步遠,就連對方五官面板都瞧不真切,只有一雙眼眸卻被反襯地越發明亮,彷彿周遭的餘光都被收攏在瞳孔之中,宛如水晶融化成液體在其中流動。
“哦,這個呀……”範小魚做恍然大悟狀,心神卻有些漂移。
嘖嘖。這個傢伙脾氣不咋滴,不過這幅容貌確實是天賜地一般,俊秀之極,不說別的,單說這一雙漂亮地眼睛,哪怕是在生氣發怒也養眼的很。
“什麼這個那個的。你到底問了沒有?”丁澈的怒氣輕易地就被撩撥了起來。一下子忘了自己本來只打算不露聲色地旁敲側擊的。
“你急什麼呀,問這個不就是一句話的功夫麼,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回頭我再問就是了。”範小魚瞬間回神,撫摸著身邊駿馬的鬃毛,轉過了臉又飛回一個斜眼,故意反問,“對了。你問這個幹嘛?”
“不幹嘛。隨便問問。”丁澈暗暗地捏緊了拳頭,忍住氣。用力地一拉韁繩,把馬牽到前面,不再理她。
小樣,求人還把姿態放的這麼高,那你就好好地等吧!範小魚抿著嘴偷偷一笑,眼珠兒卻又開始轉了起來。
雖說她想讓丁澈等,可這水路一路平穩暢通,不過後日就能到達東京,最好還是讓這個倔小子早點開口請求比較好,或者,今晚他們可以再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武功,好添一把誘惑力。又是一日清晨,初升的太陽將江面映得通紅一片,粼粼地水波震盪著,如有千萬條金蛇在歡快的遊動,推動著大船一路乘風破浪。
“吃早飯啦!”一大早,範小魚就端著餐盤叫醒了眾人。
“師姐,我來幫你。”羅過來擺放碗筷,極低極快地說了一句,“他後來一直沒睡。”
這是意料之中,範小魚快速地瞟了一眼正微紅著一雙眼睛走過來的丁澈,臉上笑意盈盈。
昨天她故意半夜去叫醒羅去對招,並且“不小心”地吵醒了睡在一旁的丁澈,丁澈果然偷偷地跟著他們上了岸。
範小魚早就和羅串通好一氣,這一次的對練重點既然是演戲,所用招數自然基本選用在外行人眼中看起來厲害無比的一些武功,不用丁澈自己說,耳力敏銳的範小魚也可以從他急促的呼吸中明白他的情緒動盪的有多麼厲害。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對於一個生性驕傲地少年來說,還有什麼樣的感受能比突然之間發現自己竟根本無法和年齡相仿的外人相比的刺激更大呢?
他若是不甘心屈居於人,若是真心想讓自己變得強大,那麼拜師學藝就勢在必得了。
趁熱還需打鐵,早飯後,範小魚主動找了丁澈:“你昨晚不是讓我問二叔你是不是有練武的資質嗎?”
“你二叔怎麼說?”丁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我二叔說,你地資質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