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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部分

出了墨雲居來到大門口,綠芽已經一手牽了一匹馬,阿依接過春蔥牽出大門,果然看見幾個皇家侍衛正騎著馬威風凜凜地候在門口,為首一個身穿便服卻明顯是護衛出身的青年下馬抱拳:

“姑娘,在下是……”

“我都聽說了,雲鏡湖是吧,可以走了。”阿依說著,已經翻身騎上春蔥,韁繩一甩,向雲鏡湖的方向縱馬而去。

她動作太快了,快得讓人一時沒反應過來,那侍衛呆了一呆,在綠芽騎上馬跟上阿依以後,這才想起來趕緊上馬追過去。

……

郊外的雲鏡湖,三月三,湖畔的桃花林紛飛爛漫,嫵媚嬌豔。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停了許多精美的畫舫,湖岸兩旁綠草如茵,鳥語花香。三月三是大齊國男女可以光明正大互相結識的日子,因而湖堤上畫舫裡到處都是衣著光鮮的年輕男女,奼紫嫣紅,花紅柳綠,顯得十分熱鬧。

然而有一處卻不是那麼熱鬧,雖然此處聚集了一群看起來就十分富貴尊榮的年輕男女,然而方圓百丈之內卻無人敢接近,氣氛也異常僵硬窒息。

一座涼亭內,一個衣著富貴,容貌清俊,約莫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急得滿頭是汗,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轉來轉去。紫蘇提著藥箱和一身烏鴉黑的蘭陵秋立在一旁,在他們面前涼亭的欄板上,一個容貌陰柔、異常秀美的男子正臥在一張柔軟的狐皮褥子上,面色慘白髮青,雙眸緊閉,嘴唇烏紫,似已經沒了呼吸。

在涼亭外圍,幾個人站著看著先前那個容貌清俊的年輕男子轉來轉去,楚元、林康並不太在意地搖晃著手裡的摺扇,眼睛早已經溜到遠處湖堤上那些花枝招展的美人身上去了。景澄皺眉立在亭子的一角,似對急得快要哭出來的五皇子景灝不太滿意。站在他旁邊的是一個沒有太多存在感但卻同樣容貌俊秀的男子,年紀約莫二十四五歲,錦袍玉帶,貴氣逼人。

亭子下面零零散散地站了許多世家千金,精心打扮過的公孫柔站在最前面,緊緊地貼著墨硯,彷彿又害怕又想看似的抓住墨硯的袖子,墨硯不耐煩地甩開,她再次抓住,再被甩開,再被抓住,她不厭其煩,反而從其中找到了些樂趣。

景灝又去探不省人事的美麗男子的鼻息,這一下連鼻息都感覺不到了,心裡又急又氣,衝著紫蘇和蘭陵秋大聲道:

“你們兩個快點想想法子,祁心他已經沒有氣息了!”

“回五殿下,該試的法子草民都試過了,祁公子是心痛之症突然發作,除了鬼門十三針還有一線希望,任何人來用任何法子都救不了祁公子。”紫蘇不鹹不淡地說,“以前帝都裡有兩個人精通鬼門十三針,現在只剩一個了,這一個還不是被親傳而是偷學出來的,所以五殿下還是不要報以太大的希望。”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祁心他今天就要死了嗎?你再給本殿說一遍,看本殿不宰了你!”

“五弟!”景澄不悅地低喝一聲,看不慣身為一個皇子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為了一個男人還只是一個樂人做出這麼有損皇家體面的行為。

“五弟,你何必這樣心急,就算這個樂人深得你心,左不過是個樂人而已,他若病死自然還有好的來,你身為皇子為了一個卑賤的樂人可不要失了身份。”存在感不太強的二皇子景澈陰陽怪氣地笑說、自從大皇子死後,悲痛欲絕的皇后娘娘似對他這個從死去的湘嬪那裡抱養來的兒子並不上心,反而將眼光落在了自己堂妹所出的五皇子身上,如今姐妹兩個出奇地團結,這樣的團結簡直就是沒把他這個二皇子放在眼裡。

景澈話音未落,景灝頓時像一個暴怒的野獸一般跳起來衝著他咆哮道:

“祁心才不只是一個樂人!祁心才不卑賤!”

景澈冷冷一笑,掏了掏耳朵,慢條斯理地問:“哦?他不是一個卑賤的樂人,那他是什麼?”

景灝惡狠狠地瞪著他,一言不發,然而周身散發出來的那最重要的人被侮辱了所產生出的憤怒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嗜血的猛獸,隨時都有可能衝上去把對方撕碎。

眾所周知,五殿下最得當今皇上溺愛,也是五個皇子裡脾氣最火爆的一個。

景澈似被一個小輩竟然敢用這樣的眼神與他對視所激怒,勾起的唇角繃起來,氣氛似乎在一瞬間硫磺味十足。

墨硯見此情景,眼眸微閃。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一匹鬃毛長長的矮腳馬從遠處飛馳而來,於近處高高地揚起前蹄猛然剎住,春蔥在打了兩個響鼻之後,跺了跺蹄子,這才低下腦袋,繼續發呆。

“這矮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