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皺,過了一陣,這才說道:「這段時日你好好靜養,不必出門了。」
沈靜舟問道:「可有什麼不舒服?」左清弦微微搖頭,神思不屬的走了出去。
曲天虹拿起玉笛,略一沉吟,緩緩的吹起了曲子。
俞凌風和万俟無傷坐在武林盟主大堂之中,一個年輕男子恭恭敬敬的站著。俞凌風說道:「教主不會怪罪於你,你把這件事情仔仔細細說一遍。」那人苦笑道:「這還是三天之前發生的事情……」
「三天前,屬下忽然接到一封信,信上說,天威鏢局的總鏢頭一隻手被砍斷,被人扔棄於泥坑之中,所保財物完好無損,地上卻放著一朵蘭花。此種事情,江湖上原本多見,屬下本不以為意,也不曾和其它三使提及。誰知當日晚上,屬下如平常一樣檢視藏寶庫房,竟然發現整個庫房都被搜尋的亂七八糟。此處一向有人嚴加把守,屬下不知道是誰有這個本事。」俞凌風以指敲擊桌面,沉吟不語。
万俟無傷說道:「那昨天的信是怎麼回事?」
那年輕男子說道:「屬下本以為是膽大妄為之徒前來竊取寶物,誰知信上竟然說,今夜子時,他將前來拿取教主的雪衣令。屬下這才知道,此人之意圖,遠不在財物。」說著呈上一封信。
万俟無傷展來一看,只見筆致瀟灑,寥寥數語,語氣頗為傲慢,笑道:「原來這世上竟還有人和我一樣有趣。喜做一樣勾當。」
俞凌風微笑道:「江湖上敢和雪衣教如此對陣的人,只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只不過此人的本事也算是百年難得一見。教主曾和我說起,那人本事尚在天域雪山三老之上。」
正說話間,忽見左清弦走了進來,俞凌風微微吃驚,說道:「你怎麼也來了?」左清弦說道:「教主忽然命我前來,我也不知怎麼回事。」三人一邊說話,那年輕男子早已將雪衣令送到了手中。万俟無傷隨即命他退下。
三人仍是閒談,行若無事,窗外無月,廳中紗燈照著,倒也明亮。隱隱有蟲鳴之聲,更顯得晚春初夏之夜異常寂靜。
忽然一陣風吹過,紗燈竟然齊齊熄滅,十分詭異,三人在黑暗中對望一眼,沒有說話。万俟無傷雙掌一拍,黑暗中隱約可見磷光閃過,紗燈重又亮起。
万俟無傷笑道:「雕蟲小技而已。」左清弦也是微微一笑,再看俞凌風時,只見他面色大變。
万俟無傷驚道:「凌風,你怎麼了?」俞凌風緩緩說道:「放在我袖中的雪衣令,不見了。」
左清弦忽然說道:「你們仔細聞聞,我似乎覺得有什麼詭異之處。」万俟無傷微一凝神,點頭道:「似乎有蘭花之香氣。」
風吹了進來,那香氣似乎更加馥郁了。
俞凌風苦笑道:「真是勁敵。」
万俟無傷微有沮喪之色,忽然說道:「此時也沒有其它法子,先去安睡吧!我去命人送信給教主。」俞凌風和左清弦二人點了點頭,再沒有說話。
那人在三位堂主面前將雪衣教教主之令偷去,俞凌風竟然絲毫不曾察覺,若是傳了出去,也算得是雪衣教的奇恥大辱,只是三位堂主都是一等一的人物,臨此鉅變,竟連話都沒有多說幾句。三人各自安寢。
一個時辰之後,伸手不見五指的道路上竟然有一人匆匆而行,他似乎輕功極佳,恍如足不點地而行,夜空中有一隻鳥兒飛過。這人忽然伸指,只聽破空之聲響處,那隻鳥兒竟然掉到了地上。他將這鳥兒撿起,似乎將什麼東西扯了下來撕碎,只是夜色太重,看不見此人的面容。他將這隻鳥兒隨手扔棄,轉身便隱入了黑暗之中。
天光漸亮,武林盟主大堂之內,三位堂主均已起身,万俟無傷忽然說道:「不知教主收到信否?按理,此時也應該有迴音了。怎麼毫無動靜?」俞凌風和左清弦都是沉默不語。雪衣教從來將武林中人視如無物,此時卻是意外頻頻,三位堂主心中,也是各懷心事。
左清弦說道:「我回雪衣宮去稟報教主。尋常教眾,恐有閃失。」万俟無傷點了點頭。
此時還是早晨,微有晨霧,左清弦在晨霧中急急策馬而行,那馬奔得極快,忽然左清弦右手一勒,那馬登時轉向另一方疾馳。
一人一馬漸漸的入了樹林的深處,不見陽光,木葉蕭蕭而下,此時卻不是秋天。難道只是因為那琴聲?
遠遠的一人坐在樹根上。琴聲正是從那裡傳來。
那人正隨手撥弄著一張古雅的琴,眼神中滿是寂寞。飄飛的葉子落在了他的袖上,衣上。將要落到琴上時,那葉子卻如受了驚一般,反而向上飄起,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