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了,玄瀅月正琢磨著何忠接下來會有什麼舉動,就聽見門外響起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之後房的門就被推開了,一群太監,侍衛衝了進來,而何忠就站在這群人的中間。
看他一臉陰邪的樣子,玄瀅月不用想就知道準沒好事,恐怕他是等不及拿到虎符了。但更讓她和璃日驚訝的事,還有另一個人跟著何忠走了進來,那人一身華美的宮裝,膚若凝脂,只是臉色略微有些憔悴,懷裡還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孩,不是那蘇皇后又是誰。蘇袖兒在看到玄瀅月的時候眼中明顯的閃過了一抹嫉恨之色,玄瀅月的心裡忽然浮起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璃日見到妻子著急的就要迎過去,可立刻就從旁邊閃出了兩個太監擋在了兩人面前,其中一人還拿出了一張聖旨,當場讀了出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等那太監讀完了,玄瀅月和璃日都明白了,那聖旨是說璃日自認無才無德,自願退位,傳位於嫡長子,皇后蘇氏垂簾聽政,何忠為攝政王。
何忠那謀朝篡位的打算如今是放到明面了,玄瀅月冷笑一聲道:“何忠,你說皇無才無德,那你自己呢?就能挑得起這天下了嗎?”
何忠也是冷笑:“這天下本來就是強者為王,假如皇能乖乖的在下自然能保證皇的後半生衣食無憂,假如不是,那就休怪我無情了!”說完他拍拍手,又出來幾個太監,他們手都拿著托盤,面什麼毒酒啊,白綾啊一應俱全,顯然是威脅了。
可這邊玄瀅月和璃日都沒說話,蘇袖兒就走了來,她非常氣憤的對何忠說:“你要謀害皇的性命!?你不是答應我絕對不會危害皇的性命嗎?”
“皇后娘娘,”何忠皮笑肉不笑的說,“臣這可是為您著想啊,這位太皇要是老實就算了,要是不老實大殿下的江山也是坐不穩的啊。”
蘇皇后沉默了一會兒竟然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她看向璃日的眼神似乎有些哀怨。
玄瀅月深吸了一口氣,事已至此她必然還是要問個明白的,於是對蘇袖兒說:“皇后娘娘莫非您和這逆賊是一夥兒的?”
蘇袖兒似乎非常厭惡的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道:“龍澤郡主似乎不該過問朝中之事呢,或者說你要公然違反聖旨?”接著她對何忠說道,“何大人,龍澤郡主身為外戚卻欲干預朝政,是個什麼罪名?”
何忠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似乎瞭然於胸般的奸笑了一聲說:“自然是其罪當誅!”他話音剛落就有兩名執刀的侍衛要來抓玄瀅月。璃日一見也是急了,一把將玄瀅月護到身後大喝道:“你們誰敢!”
而這邊玄瀅月也一腳踢翻了衝來的那兩名侍衛,抽出短劍轉眼間閃到了何忠的面前,將劍刃駕到了他的脖子冷笑道:“誰贏誰輸還說不準呢。”接著大喊一聲,“還不將逆賊全部拿下!”
轉眼從房的四面都湧出了禁軍士兵,甚至連何忠帶來的人中都有人拔出了刀,短短几秒情勢就一下子倒轉了過來。
何忠此時的臉色只能用面如死灰來形容,甚至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大膽!你們在幹什麼!”他歇斯底里的大叫道。
玄瀅月冷笑:“何大人難道真的以為本郡主會那麼容易就束手就擒嗎?其實我早就得到你要謀反的訊息,所以帶兵連夜趕回。從昨天到今天我手下的人就滲透進了皇宮,就連城外的你的那些兵馬也被我包圍了,你還真是不小心啊,連手下的人被換了都沒有發現。”
何忠臉再沒有一點的血色,彷彿失了魂一般的跌坐在了地。
其實何忠這次謀劃的非常謹慎,假如不是有洛樓的訊息她一定也不會這麼快的就趕回來,那麼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等何忠被帶了下去,玄瀅月才再次看向蘇袖兒,此時她的兒子已經被奶媽抱走,而她也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氣勢,失神的跌坐在地,衣衫凌亂,頭髮也披散了下來。
玄瀅月還沒說話璃日就走了過去,他的眼中滿是不解和痛楚:“袖兒,”他輕聲喚道,“為什麼?”
蘇袖兒抬頭看著璃日,眼中竟然是點點的淚水,她瞥了玄瀅月一眼,有些悽苦的說:“皇終於願意看臣妾一眼了嗎?”
“你在說什麼?朕對你難道不好嗎?”璃日有些急了,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臣妾以為只有龍澤郡主才能入了比下的眼,至於臣妾不過政治聯姻和替殿下繁衍子息的工具而已。”蘇袖兒不甘的說,“臣妾還聽說等這次龍澤郡主立功回來陛下就會廢了臣妾,另立龍澤郡主為後!”
玄瀅月和璃日皆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是什麼毫無根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