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相助的。其實無須王宇庭表露意思,谷嘯風已恨
不得插翅飛去了。
谷嘯風暗自想道:“玉瑾的丈夫心胸狹窄,我見了他們夫婦,不免是要彼此都有點難為
情的。可是難為情事小,救他們脫險緊要。難為情就難為情吧,也顧不得這許多了!”不待
王宇庭把話說完,便道;“他們走了多少時候了?”
王宇庭道:“中午動身,走了半天了。”
谷嘯風道:“我走快點,或許還能趕上!”當下向王宇庭問清楚了到松風嶺的走法,便
即連夜動身。
由於他沒人帶路,上了松風嶺,雖然找到了老叫化所住的那個地方,卻多兜了兩個圈子,
走的方向也和公孫璞他們不同,一個是從前山上去,一個是轉錯方向,最後才從後山繞了過
來。
想不到未曾見到奚玉帆他們,就先見著了奚玉瑾,而奚玉瑾又正在和一個公子哥兒模樣
的人惡鬥,谷嘯風這份驚愕自是不用說了。“奇怪,為什麼只是她一個人?她的丈夫呢?”
辛龍生是給韓希舜點了穴道躺在亂草叢中的,谷嘯風匆匆趕來,無暇細心察看,還沒瞧
見。
奚玉瑾在這緊急關頭,做夢也想不到突然會見著谷嘯風,她的驚愕比谷嘯風更甚,這剎
那間,也不知是悲是喜?想要說話,卻是喉頭哽塞,說不出來。
高手比鬥,那容得稍有分心,韓希舜正找不到一個可以不傷她而將她生擒的機會,見她
驀地一呆,立即欺身進招,喝道:“小娘子,給我躺下吧!”
話猶未了,谷嘯風已是如飛趕上,叫道:“瑾妹,小心!”
只聽得“嗤”的一聲,奚玉瑾的衣裳給韓希舜那把摺扇撕去了一幅,這把摺扇的扇骨是
鋒利的鋼片做的。
這還幸虧是因為韓希舜聽得背後金刃劈風之聲,急於回身抵擋,這才沒有點著了奚玉瑾
的穴道。
奚玉瑾一個“細胸巧翻雲”,倒縱出數丈開外,低頭一看,只見衣裳當胸之處,已給撕
開一幅,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胸脯。
裸露的部分雖然不多,但在講究禮法的宋代,女子的身體,是隻能讓丈夫看見的。江湖
人物雖說比較不拘小節,亦是甚感難以為情的了。
不過奚玉瑾在尷尬羞愧之中,心裡亦有絲絲甜意。
谷嘯風剛才不知她的丈夫就在一旁,突然見她遭遇危險,心情緊張之下,脫口而呼“瑾
妹”,這兩個字對奚玉瑾來說,那是久已不聞的了。
過去熱戀當中,谷嘯風每天不知要叫她幾十百遍“瑾妹”’那時這個稱呼自然不會在她
心頭引起異樣的感覺,此際時移勢易,忽然重又聽到谷嘯風這樣叫她,多少甜蜜的回憶,剎
那間都在奚玉瑾的腦海中翻湧出來,一陣甜絲絲的感覺過後,接著是難以名說的哀愁。
奚玉瑾一陣迷茫,眼光一瞥,忽見她的丈夫躺在草叢裡,雖然不能動彈,目光卻是冷冷
的正盯著她,這是不信任她的目光,也是憤激的目光。
奚玉瑾面上一陣青,一陣紅,連忙整好衣裳,正要過去看她丈夫,忽聽得“當”的一聲,
抬頭一看,只見谷嘯風躍起一丈多高,韓希舜正在猛撲過去,趁他身形未穩之際,摺扇點向
他的後心。
奚玉瑾瞿然一省,心裡想道:“當務之急,必須先把這廝打敗,龍生對我多疑,那也只
能暫時由他去了。”
奚玉瑾不再看她丈夫,青鋼劍揚空一閃,退而覆上,與谷嘯風聯手,夾擊韓希舜。
谷嘯風道:“奚姑娘,你歇歇吧,這小子我應付得了。”他剛才那一躍避招還招,看似
危險,其實卻是搶佔攻勢的高招。
就在此時,奚玉瑾忽地又似乎隱隱聽得辛龍生“哼”了一聲,奚玉瑾呆了一呆之後,看
出谷嘯風確實佔了上風,就退過一邊了。
辛龍生叫不出來,喉頭還是會咕咕作響的,但谷嘯風正在全神貫注的與韓希舜搏鬥,這
樣微弱的聲響,他可是完全沒有留意。
奚玉瑾本來就想過去的,但不知怎的,忽地對丈夫起了反感,卻只是退下一邊,並不過
去。她手按劍柄,調勻呼吸,仍然在注視著谷、韓二人的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