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嗓子裡好像燒了一把火,幹疼幹疼的。
又過了一會兒,她慢慢用牙咬住一點皮,用力一扯!火辣辣的痛襲來,連惜卻顧不得理會,只迅速地吸吮起那些略帶腥味的液體。可是,還是太少了。她失落地咂咂嘴。
“噹噹噹……”
時鐘敲了九下,沉重的鐵柵欄門再次開啟。連惜抬起頭,就見一個穿著醫生服的男人推推眼鏡,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身後有護士為他放下摺疊凳。
他將檔案夾放到腿上坐下,從上衣兜裡抽出一支筆,開始發問。
“你的姓名。”
“連惜。”她深吸一口氣道。
“性別。”
“女。”
“你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送到這裡?”
“我不知道!”連惜猛地傾身向前,卻因繩索的束縛而被狠狠地拉回靠背,手腕勒得生疼,她的一雙眼睛怒睜到了極致,用沙啞得好像粗糲一樣的聲音大吼道,“是因為葉文彰那個瘋子!因為你們醫院無恥!跟他狼狽為奸!”淒厲的嘶喊在空蕩的房間裡迴盪,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
其實在醫生到來之前,連惜早就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這種時候必須要保持冷靜,否則更會讓他們抓到把柄。可是隨著幽閉拘禁時間的加長,她的情緒也越來越沒辦法控制了。
她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瞳孔裡倒影著醫生毫無波瀾的臉。
“不是的。你會被送入醫院,是由於你患有嚴重的心理障礙症,即精神病,需要治療。”
“我沒病!”連惜簡直要崩潰了,再次怒喝著重申。
“你有。”醫生放下手裡的筆,用一種認真到讓她絕望的語氣,一字一字說:“你緩了躁鬱症,現在的表現就是病發的症狀。”頓了頓,他又站起來道,“我看你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還是等一下再診治吧。”
“不!你不許走!你放我出去!我沒病!沒有!”連惜撕心裂肺地大喊著。
她知道,他說的“等一下”就是兩小時,然後會再換一個人進來,重複一遍他們剛才的對話。相同的過程她已經走了兩遍了!她不想再繼續了!再在這個鬼地方待下去,她就是假瘋也要變成真瘋了!
“你聽到沒有?!放開我!你們這些變態,我要告你們!告到你們坐牢!”淚水大滴大滴地湧了出來,連惜劇烈掙扎著,手不能動,她就用胳膊肘用力擊打座椅扶手,即使傷到自己也在所不惜。只是近乎偏執地想要弄出一些聲音,好像這樣便能阻住醫生離去的腳步。
而那個穿著大褂的人也的確停下了。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吐出輕飄飄的五個字:“注射鎮定劑。”
……
當連惜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漆黑。她緩緩眨了下眼,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慢慢地坐了起來,試探著活動了下手腕,竟然都是自由的。連惜的腦海中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她舉頭四顧自己此時所在的房間,雖然很陌生,可沒有一點醫院的痕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剛剛的一切都只是夢?
心在一瞬間跳得飛快,她甚至顧不上穿鞋就噌地跳下了地,朝門口狂奔去!摸到門把手,然後用力一轉!
……是反鎖的。
連惜的心陡然一涼,一點點回轉過身,背靠著門,渾身脫力地滑坐在地。後面的鐵門冰涼,地上的瓷磚也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這個地方,是如此讓人絕望。
她緩緩低下了頭,抬起雙臂環抱住膝,彷彿自言自語一般呢喃道,“葉文彰,你這個混蛋、王八蛋……我當初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救你,早知這樣,就該叫你死在容眠山上才好……”
“這就是你的真心話嗎?”明明安靜的房間裡忽然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將連惜嚇了一大跳!
“誰在那裡!”她抓住門把手,踉蹌著站起身,驚惶地朝牆角看去。就見葉文彰從黑暗裡緩步走了出來。
他抬眸靜靜地望著她,一雙眼睛比辰星還亮,比千年古潭還要深邃。曾經,這是最讓連惜著迷的地方,而如今,她只覺得噁心!
“你還敢來見我!葉文彰!你為什麼不去死!”她顫抖著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如同痙攣一般舉起雙臂,打從心底發出一聲憤恨的吶喊!
她一步撲過去,不要命地抓住那個男人,用牙齒咬,用腳踹,用拳頭打,拼盡一切讓他痛苦,讓他難受!
“對!這都是我的真心話!我恨你!我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塊!你怎麼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