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危險,往往會給人出其不意的致命一擊,尤其在你鬆懈時。蕭益也明白,此地並非過夜好去處。可看看前方,黑漆漆有如黑色洞窟,人一旦進去再也不會出來,好不膽寒。比起未知的恐懼,還是暫時休息來得妥當啊。不久,一團光明的火焰衝破濃重夜色照亮四周,驅散鬼魅。又起風了,不大,火焰被吹得東倒西歪,但依然頑強。蕭益刁永肩並肩挨在一起取著暖,夜越深溫度越低。況且,他們目前身處東北方。蕭益冷得瑟瑟發抖,兩手不斷互搓手臂。忽的,後背一重,一件衣衫披在他身上。“老爺,披著吧,夜涼。” 藉著火光,蕭益看見刁永竟然赤果上身。唰!衣衫被重新丟回給主人。“老爺?” 刁永不解。“穿著吧。如今只你我二人,其中利害你應知曉。” 刁永皺皺眉,最後什麼都沒說又重新將衣衫穿上。
啾啾,啾啾,啾~~ 。嗯。。。好吵,蕭益迷迷糊糊的想。幾隻小雀在地上蹦來蹦去找食吃。“老爺?老爺?醒醒!” 刁永起得早,先去看了會馬匹,見它安然無恙便返回叫蕭益起床。“何時了?” 蕭益睡得有些發矇,還以為在府裡呢。刁永見他似醒未醒,抬頭看天,旭日早已東昇,該是要趕路了。猶豫再三,他還是決定叫醒蕭益,但還是不敢越矩去推他家大人搖醒對方。“老爺,時候不早了,要趕路了。” 刁永語速很快,有點著急。他不明白他們身後有多少追兵,前方有多少探子,只知道早點找到玉人早點打道回府才是上策。趕路?趕什麼路?趕路!蕭益一下驚醒,噌的坐起來。起身太猛,他眼前突然一片黑,又重新到了回去。“老爺!” 刁永被嚇了一跳,蕭益要是真倒了,可不是鬧著玩的!他趕忙過去扶起蕭益,這時候也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了。“無礙的。” 捏捏額頭,蕭益重新睜開眼,好了。大概太餓了吧,他想。他們從昨晚直到今早,都還未進食。一路上別說村子,連個鬼都沒有,吃什麼?又恰逢秋天,樹葉草木處於半枯萎狀態,就算要挖草根,也得懂得那種草根可以吃吧!很不幸,刁永自小長在蕭家,不懂這些。車上的貨物所剩無幾,本來還有很多,但是他們都吃得差不多了。“扶我起來。” 刁永輕輕將蕭益扶起。蕭益有些頭昏眼花,他從來沒這麼餓過。
刁永一看就知蕭益這是餓了,連他身強力壯都頂不住,更何況他家大人?“老爺,小人去找些吃食吧。” “算了,趕路要緊。” 蕭益拒絕。蕭益做事還是比較小心謹慎的。他知道,他們兩個從小到大都沒捱餓過。更不懂什麼植物能吃,什麼不能吃。還有動物,活蹦亂跳的,他們也得有弓箭射殺啊!再說,吃壞了肚子,可怎生是好!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有這點時間,還不如趕路!說不定前方就有村莊呢。刁永無奈,只得聽命開始驅車。沿途風景還是老樣子,秋風肅肅落葉滿地枯黃遍野,間或有小動物刺溜從草叢裡鑽出來。人還沒看清,它又嗖的不見了身影。什麼都有,唯獨不見村寨不聞人聲。主僕二人一路上都未開過口,兩人心情都非常低落,肚子也是一直咕嚕個不停。心煩,蕭益索性也不坐車轅上了,而是老實的躲進車廂裡靠著閉目養神。又開始昏昏欲睡,聽著馬車規律的吱嘎聲,蕭益眼皮越來越沉重。哐當!突然,馬車一個急剎車蕭益險些摔出去。這一下,也把他給徹底驚醒了。“出了何事?” 他探出頭來問。只見一個半大孩子約莫十一二歲模樣,雙臂開啟擋在路中間攔車,頗有點螳臂擋車的味道。刁永撓撓頭,求助的看向蕭益。如果是個大人,說不準他還能兇上幾聲,可對方是個半大小子,他最不會對付的,就是這種要大不小的少年郎了。
果然,這事還得蕭益出面。蕭益坐車上先四下看看,見周圍沒什麼伏兵可疑人物之類的,才翻身下車。只要不是探子,什麼都好說。見他下車,少年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原先有些慌亂的神情此時突然變得堅定不已。蕭益沒幾步,便走到少年郎跟前。上下打量他,對方亂七八糟的頭髮,黑烏的四肢,殘破不堪的衣服,還有,蕭益眯了眯眼睛,右手握著的一根木棒,不大不小。再抬起頭看這少年,只見他髒汙的臉上,一雙眼睛卻是充滿生機還帶著點不明所以的堅定。蕭益想,他大概就是來劫道的,孤身一人也是迫於無奈吧。“敢問足下這是何意?” 蕭益居然對著個打算劫道的少年郎用敬語,不止刁永驚訝,連少年本身都瞪大了雙眼。見對方這麼禮貌,還對狼狽不堪的自己這樣溫和。少年眼睛有些溼潤了,他抬起左手胡亂擦擦。然後,把木棍隨手一丟,噗通,雙膝跪地。咚咚咚,毫不猶豫,三個響頭。“求大人收留,我願入奴籍做牲畜供大人差遣!” 啊?蕭益主僕二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何意?蕭益面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