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誰是日軍內部的**反戰同盟。巖崎沒有告發，而是逐漸接受那些“有害”思想的侵蝕。

巖崎在樓型碉堡頂上，扛著三八式步槍看著北面遠處，那邊有一些老農在砍玉米杆。這幾天他們經常來這裡砍玉米杆，砍得很慢，效率低的反常。

巖崎其實早就對他們有了懷疑，但反戰的情緒讓他沒有隨意對那些目標開槍。他並不知道也許他這幾天什麼時候心血來潮瞄準某個農民隨便開一槍就能徹底改變歷史，那裡面曾經有過115師師長**本人，曾經有過徐海東，現在則是韓先楚帶領一些參謀和衛兵，偽裝成那些農民，在具體策劃攻擊巖崎所在的這個中隊。韓先楚最接近的時候，距離這個碉堡只有幾十米遠。

身後傳來了上樓梯的聲音，據點現在的領導者，土兵曹長和一個皇協軍軍官上來了，他們用望遠鏡看了看周圍。曹長對那個皇協軍上尉吩咐道：“吉君，鐵路兩側這些玉米和高粱，必須統統地清除！五百米以內，一根都不準有！你的明白？”

那個偽軍上尉叫吉頌，答道：“明白明白，太君，我的天天派人去各村催勞力。”

然後上尉用手抓住碉堡上的女牆，指著下面幹活的韓先楚大喊：“喂！你！你tmd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快乾活！磨洋工小心老子斃了你！”

吉頌說完真的把手槍拔出來，向韓先楚旁邊土地開了一槍。

啪！距離韓先楚五六米元的土坷垃被打中，冒起一股土煙。韓先楚站起來向吉頌揮揮手，還鞠了個躬。順便瞟了一眼據點附近的水溝，雨裂溝的情況。然後才回頭看了一眼附近心情緊張的參謀幹部和警衛們，接著老老實實地收割玉米杆。

據點內部的情況八路軍是看不到的，不然就光是韓先楚帶到附近的警衛和參謀就足夠打下這個據點了。

曹長和上尉下去了。巖崎沒有對曹長說出心裡的懷疑。

“假如對方是中**的偵察兵的話，那麼，未來幾個夜晚可能不太好過呀。”巖崎看了看下面那些人，他的懷疑是有根據的，清除鐵路兩側的高杆作物，是華北方面軍下達的命令，巖崎跟著那些皇協軍到村子裡徵收過糧食和禽蛋，徵收過豬和羊，甚至還徵用了當地最好的宰豬屠戶。他即使不認識這些農民，也有相當的一部分都混了個臉熟。但是最近這些天，這些收莊稼杆的他絕大多數都沒見過。不過日軍是兩個大隊在這條鐵路的沿線，一個巖崎不向上級報告自己的懷疑，起不了什麼作用。土兵曹長現在只能是希望對方的目標並非自己的據點。

一些偽軍被派往附近村莊催勞力去了，韓先楚等新勞力來了之後，帶領兩名警衛員離開了這裡，其他參謀和警衛人員繼續混在農民當中幹活。

實際上經過115師和344旅兩級領導親臨現地的勘察，師部已給688團下達了相當明確的破擊作戰任務。目前的形勢，是77事變以後，日軍兵分東西兩路沿著津浦線和平漢線南進，東路南下日軍第10師團等部剛剛開始進攻濟南，而他們和西路平漢線的14師團，108師團之間，最快捷的聯絡方法就是這條石德鐵路，只要切斷這條鐵路，就能斬斷日軍橫向聯絡，使他們相對八路軍來說，失去東西方向機動能力上的優勢。

韓先楚回到團部後，決定採取攻點打援的戰術，攻擊並殲滅大李莊之敵，並且使用兩個步兵營對付辛集和衡水兩個方向的援敵，同時掩護工兵炸燬大李莊東西兩側的鐵路。

在衡水以東，115師派出686團對付德州日軍第5師團的第11聯隊，685團則掩護工兵破壞德州至衡水段鐵路，殲滅沿線日軍據點。

12月25日夜22點正，115師師部在聖誕老人飛跑著到各地送糖果的夜晚發出了統一的進攻號令。688團所屬炮兵開火了，正面50多公里的鐵路上所有的十餘處據點同時遭到攻擊。與此同時685團方向也開始了戰鬥。

在大李莊的主攻方向上，6門75野炮在直瞄距離猛烈轟擊著據點，突擊連隊藉著夜色前進到預先勘測好的雨裂溝和水渠等進攻出發地。

這一次是石清泉的連隊要到了主攻任務，他們在距離據點只有50米遠的地方，趴在一道水渠裡。

炮轟持續進行著，石清泉藉著火光拿出首長給自己的懷錶看了看，已經轟擊了5分鐘了。

旁邊一個在路東參軍的新戰士問石清泉：“連長，還有多久啊？”

“彆著急，還有十五分鐘呢，你看看老兵，要向老戰士學習呀，你看他們都不著急。”石清泉平靜地把手放在那個戰士肩上，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