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一個留做後手。”這樣一來,哪怕前頭那個讓趕出府去,只要後頭得寵,再弄回來算什麼?而且……程處弼不得不承認一點,自己待欣蘭曾經確實是不一樣的。不說寵愛,只是到底因親密而多有顧念。若真與夫人不大合,又見其可憐,說不定就真弄回來了。想到此,不免又是抑鬱,讓個侍婢算住心思,真夠丟人的。幸虧別人不知道。
然後吐露完心思去看溫貓兒,見其還是懶懶的靠在榻上,不由皺眉:“要幾天才能好啊?”去摸摸額頭,倒是好些了,不那麼冷汗淋淋的。可是怎麼會這麼不舒服?一個勁看寶襲肚子的樣子,實在令人無力。還是得給這人找點事做。
“怎麼?這就以為全猜到了?”
果然,程處弼頓時來了精神:“還有?”就怕這招,所以程處弼可是想了好幾天反反覆覆覺得沒有缺失了才和這貓表功的。可居然還有?擰眉仔細想,可真是想不出啊?
“給點提示。”
沒直接問怎麼回事,看來是果真用心想的。便道:“要三郎是新婦,碰到這樣情形該如何?”
心裡不舒坦是肯定的,程處弼已經明白,除非婦人不喜歡你,否則醋是少不了的。雖說婚前那個打發走了,可是妹妹卻天天在眼前晃。噁心是第一的,而後夫婿若是待那妹妹溫和些,會不會想歪?要是真把妹妹收了,夫人要是不把這個除了,肯定會有後面的事。然後……
程處弼想起溫二孃以前說的話。要是三郎夫人用些手段,一個個除了卻又拿不到把柄,三郎可會厭棄?另娶媵妾?然後一個妒了再娶一個,一直娶到七老八十?
話言尤在耳,然後便是事實了麼?
“那,又是誰把姐妹兩個一起送來的?”這話一出,程處弼幾乎肚子疼,氣得捶床:“阿孃她到底想幹什麼?對付二嫂,能說是嫉妒二嫂榮寵,大嫂或許有不和她心意的地方,沒過門的兒媳哪裡惹到她了?”
寶襲朝天便是一個白眼:“那些根本不是理由,好不好?”
不是理由,那是什麼?程處弼有些心慌,提起警意的看溫二孃,果然沒有好話:“連三郎自己都說了,兒媳沒進門,根本沒惹著她。故意這麼添堵,要小夫妻失和。目的只有一個!她不要別的女子和她享受一樣的福氣!好東西她一個人有,別人不能有。若別人有了,那麼她手裡的那個豈不就不是獨一無二的了?”
咣的一聲,又摔上門走了。
蓉蓉皺著眉頭進來:“好好的,您總這麼氣他幹什麼?若真氣惱了怎麼辦?”
寶襲無力的把帕子蓋在臉上,涼涼反問:“程家能休了我?”不能。“那是能虐待打罵?”蓉蓉已經笑出來了,過來給娘子揉腿:“便是不如何?三郎歡喜您,大家都和氣點,有什麼不好?”
連蓉蓉都這樣想了,寶襲覺得自己好像是快成功了。果然,一會子無語後,蓉蓉好像明白了。有些替娘子心酸,嫁了不喜之人,又總讓……不喜歡是情理中事。可是:“已經這樣了,總要為將來考慮。”成然這會子把郎君氣跑了,自己落個清靜。可是男人的心一旦出去,想回來就難了。到時候落個明面夫妻是小,沒了子嗣依靠就怕晚景淒涼。要是郎君先走了就更不好了。
很真心的提議,只可惜這套攻略不適合寶襲,因為:
她沒有那麼多的將來。
她只有不算多也不算少的時間,讓她想些辦法,讓她還算在意的那些人,過得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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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晚食的時間比溫氏晚一點鐘,正常下值的話有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幹別的。程處弼今天回來的早,又說了沒幾句就氣出去了。所以寶襲困在榻上一點壓力也沒有。大臘月的,外頭哪有屋裡暖和?而屋裡最暖和的自然是被窩裡。這幾天不舒服,白日裡便幾乎沒下來。反正午食男人們不在,各吃各的,正好兩下里便宜。
蓉蓉知道娘子愛清靜,所以屋子裡一般不放人,便是自己也只是拿著綵帶在窗下打絡子。可惜沒一會子,這天便暗得厲害了。起身,引了火鐮子。噗的一下燈亮了!引著裡屋兩盞後,又到外屋。可才是出來就聽得院子裡急匆匆腳步,果然幾聲三郎後,屋門讓推開了。再然後又是一股風的颳了進去。蓉蓉才是好笑,就聽裡頭三郎急切叫喚:“快起來。二哥剛才回去,聽說小霆摔著了。可是二嫂不在,別人不讓二哥進去。這會子正等你呢。”
急行、出府。後巷里程處亮急得眼珠子都紅了,旁邊站著似也是剛回來的盧國公,外頭的大氅還沒有脫。臉色森嚴。見三郎和溫氏趕來,直接擺手讓溫氏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