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運氣用勁的技巧,但說來容易練來難!”天衣大師道:“總要一兩天時間,才能學得通順。”
“‘破天三劍’是一種變化技巧,聰明人三兩天可以體會出來,有的人三個月也學不出一個名堂。”飛雲子道:“我看白姑娘慧數多才,武功也有很深厚的基礎,學起來應該不難。”
“我知道,師父帶進門,修行在個人,”白牡丹道:“習練這等絕技,除了苦下工夫之外,還要有三分機緣,一點慧根,急不如快,我們這就離開,三位請跟我來。”
看上去不到二十的姑娘家,辦起事卻有條不紊,而且思慮周密,賣舫旁邊早已停泊著一艘小艇,也只不過勉強能容下四個人,白牡丹最後走上小艇,運槳如飛,小艇飛馳而去,留下了燈火輝煌的‘廣寒宮’。
棄舟登陸,夜行入山,穿越荊叢雜林,爬高走低,白牡丹走得如履平地,這時,三人又發覺了白牡丹的輕易功夫絕不在三人之下,而且路徑熟悉,夜暗中行走如飛,這個看上去嬌如春花的小姑娘,真是能耐非凡,天衣大師等三個人都得集中精神跟著她走,連說句話工夫也挪不出來。
天上無月,亂草荊叢中,也沒明顯的道路,三個人悶著頭趕路,連東西南北的方向也分不清楚了。
行人了一片密林,白牡丹突然停下腳步,抬頭看看天色,道:“四更時分了,這兩個更次,咱們走了七十多里,雖然不算遠,但大都是翻山越嶺,圭在亂石荒草中,先休息一下,再吃點東西。”
江豪暗忖:這裡會有甚麼東西吃呢?
只見白牡丹舉手一堆,一扇門應手而開。
敢情在一株大樹旁側,有兩間早已築建好的茅屋,只不過外面都掩以樹皮,不留心很難看得出來。
茅舍內很乾淨,也沒有潮溼的氣味,顯然是經常有人打掃。
“只有一張木榻,竹椅四隻,諸位請隨便休息,我去張羅一點吃的東西。”白牡丹道:“暫時不能讓人發覺這個地方,所以,這裡從來沒有點過燈火,三位就委屈一下了。”
天衣大師暗忖:這裡的隱蔽幽靜,和秦淮畫舫的輝煌彩麗,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極端,這丫頭有混世的能力本領,也懷有點點飄然出塵的禪機,是個天份很高的人,既然要傳她“金剛指”,何不盡我之能多傳一些武功給她。
念頭在心中轉動,卻末說出口來。
三個人打坐調息醒來,白牡丹已端著菜飯走出來,竟然是香味撲鼻,四盤菜中有一盤是大蒜臘肉,三個素炒青菜,天衣大師和飛雲子吃了半生素食,只看出一盤是風乾的金針菜,另外兩樣竟然認不出來。
“這都是野生的青蔬,為了保住隱密,我們不敢種菜,不過大師和道長請相信我,這些野菜,絕對無毒。”
天衣大師轉頭看,只見白牡丹的白羅衣早已換成了青布褲掛,高挽的宮善,也變成了兩條辮子,脂粉末施,一臉潔素,仍然掩不住天香國色,除去了院紅嫣紫,更增了絕俗清麗。
江豪只看得心頭怦然一動,暗忖:這才是真正的美女,不著顏色更動人。
野菜不但無毒,而且味道亦好,這餐飯吃得很飽,也十分慷意。
白牡丹收拾碗盤,一面笑道:“不敢欺瞞三位,小女子在秦淮畫舫上,心中煩惱了,就託病躲在這片山林裡住幾天,晨聽百鳥唱和,夜聞垂蛙爭鳴,滌盡心中煩惱與痛苦,再回畫舫上應酬客人。”
“白牡丹這個名字,也是假的了。”江豪道:“採用‘牡丹’二字,登上秦淮花後,實也豪番心思了。”
“清秀不入俗人眼,多買胭脂描牡丹。”白牡丹笑道:“取名牡丹,戲稱爾,想不到竟然被選中花後,別小看‘花後’二字,一入龍門,身價大增,秦淮賣舫上消賀雖高,但三五個人,百兩紋銀足矣!花後駐唱的應客之處,入門就要二百兩,消費之高,十倍逾常,應天府豪富眾多,如此高價,竟也是門庭若市。小女子真的姓白,單名一個翎字,是秋水雁翎刀的‘翎’。我知道女孩子用了這個‘翎’字,先少了幾分溫柔。”
“此地山深林密,女擅越的舉動,仍極小心,”天衣大師道:“可有原因?”
“鐘山不大,只有兩三處草長床密,”白翎道:“現在要找我們的,又多了一個杜家堡,只要這豪傳出去一點異徵,很快就有人找上門來。”
“金陵杜家堡堡主杜浩然,和家父交誼甚厚,”江豪道:“姑娘怎會和杜家堡結怨呢?”
“杜浩然就是秦淮畫舫‘廣寒宮’的幕後主人,”白翎道:“事責上秦淮河上四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