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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道飛瀑從數十丈高處而落,氣勢雄渾的撞下,激起無數冰珠玉滴,清潭之旁,有一個形貌昳麗,目如朗星的年輕道人在高石上端坐,他手中掌持有一柄玉如意,膝旁有一隻雄姿顧盼的青鸞,兩名童子侍立在側,見了張衍進來,便淡淡說道:“既然來了,又何故急著離去?”

張衍上前一拱手,神情自若地說道:“晚輩非是離去,而是來見陶真人。”

陶真人把目光移過來,凝定他面,沉聲道:“既是來見我,又為何中途折返?”

張衍擺了擺衣袖,灑然道:“真人慾見我,我自是能走到真人面前,真人若是不欲見我,我再使力也是見不到真人。”

陶真人聞言,忽然朗聲大笑起來,在這山谷中震發出隆隆之音,道:“見諸本心,直指真意,難得難得。”

他拿手中玉如意一指旁側一塊青石,笑道:“張道友,你且坐下說話。”

張衍拱手一禮,正色道:“那便恕晚輩無禮了。”他走過幾步,在旁側青石毫無拘謹地坐下。

陶真人一改先前冷漠,轉而和顏悅色地說道:“張道友,郭烈與我說起過你之來意,把那兩塊禁印牌符拿與我吧。”

他身旁一名童子走了下來。

張衍此來玄靈島便是為了此事,早已準備妥當,當下將那兩塊囚禁有盧俊柏和君悅妖王的牌符遞了上去。

陶真人從童子手中接過牌符,看了一眼,只把手上去一抹,似有一道流光一閃而逝,隨後也不見他有所動作,那兩塊牌符便自向下飛來,只聽他道:“七日之後,此印自解。”

張衍忙將兩枚牌符接在手中,又站起致謝道:“多謝真人相助。”

陶真人笑道:“道友先別謝我,且先坐下,我也恰有一樁事想請你相助,願與不願,聽完之後,你自擇之。”

張衍略一沉吟,便又重新坐了下來。

陶真人語氣平靜地說道:“道友想必也知,在東海之上,近日將有一座仙宮出世。”

張衍謹慎說道:“晚輩也略微聽過一些傳聞,只是眾說紛紜,真假難辨。據說這仙宮一出世,便會有四十八道符詔現身,若是有緣,便可得到一張,得以入那仙宮之中。”

陶真人頷首大笑道:“此話倒是不假,但道友有所不知,實則我在這仙宮之中居住,已有百餘年了。”

張衍聞言吃驚,訝然道:“如此說來,如今海上哄傳即將出世的仙府已為真人所有?”

陶真人呵呵一笑,搖頭道:“是,也不是。在我之前,這仙宮另有一任主人,如今已不知所蹤,可卻留下了不少禁制,我雖能入得此處,但要徹底煉化此仙宮,卻要百餘年不間斷之苦功,還不得須臾抽身,如同困坐牢籠一般。”

張衍看了陶真人一眼,見後者安然坐在此處,卻毫無那“不得抽身”的模樣。

陶真人淡淡一笑,道:“道友不必疑惑,此刻我並非是以肉身見你,而是以元嬰法身出行。我那真身,則還在那仙宮之中祭煉,只要待到來年元月,便能將此宮徹底煉化,成為我清羽門之根本。”

聽聞此言,張衍也是驚訝,這位陶真人的元嬰居然與生人一般無二,顯是功果已經到了極為上乘的境界,他也曾見過那蕭穆歲的元嬰,卻是根本無法與陶真人相提並論。

陶真人風姿氣度俱是不凡,坐在那裡說話,不溫不火,讓人如沐春風,只聽他繼續說道:“此仙宮名為‘紫玉琅函仙府’,乃是由四十九座深閣瓊樓聚集而成,每一座宮闕中皆自生有一道符籙,我只持其中主宮符詔,可若是感應到主宮即將易主,另四十八偏殿便會飛出符詔,另尋他主。”

張衍皺眉道:“真人百年辛苦,如此一來,豈不是拱手讓人?”

陶真人微笑道:“不然,那些偏殿看來雖然與主宮一般無二,但其用卻不及主宮之萬一,便是被人拿去也沒什麼大礙。”

頓了頓,他將語聲放緩,道:“我所疑慮之事,乃是煉化仙府最後關頭時我真身不能動彈。我昔日有一位舊識,乃是南華派長老,也略微知曉此宮之秘,是以此宮一旦出世,他定會上門尋仇,覓機搶奪主宮。且到了那時,東海上諸多勢力,如崇越真觀,無當靈殿之流,必會聞風而動,齊來搶奪。是以需一人持我主宮符詔,入我宮中,不叫他人辨出我在何處,藉以瞞天過海,保得主宮不失。此一劫若能過去,我清羽門便可順利開宗立派,立足海上。”

張衍暗暗想到:“原來陶真早有算計,用假作真,以開派之名聚集那些妖王前來,不但能掩人耳目,混淆視聽,且這些人還能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