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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部分

光,點點星熒便在通透水下若隱若現,到了夜中,地煥奇輝,水若星河,當真襯得山河錦繡,風光無限。

苦心門弟子俱是看得大為驚異,由此處到那西南龍柱,至少還有萬餘里地,若沿途之上都是這般佈置,粗略一算,至少也要填下去二、三十座仙城積蓄,而南洲三派本宗門下,每派所擁仙城,也不過就是如此數目罷了。

鍾臺卻是不同,自得了軒嶽派家底之後,有近百仙城在手,付出雖多,可也不至傷筋動骨,可謂勢大強盛,想到此處,一眾人等都覺心下震凜。

那名長老看著大皺眉頭,尋思了一會兒,就往天中一隻闢地數里的玉盤飛去。

此盤名為“四海玉盤”,盤中有山有水,自成一處勝景福地,掌門何遺珠高臥一處青峰之上,他年齒相貌約在四十上下,深衣博帶,張袂如翼,整整個人神藏氣收,菁華內斂,望去平凡,除了身上衣著,卻不似修道之士。

那名長老到來後,把下面情形一說,拱手道:“掌門,鍾臺擺出這等陣仗,分明是做給我等看得,其中不無誇耀示威之意。”

何遺珠聽了稟告,笑道:“陣仗確實不小,如此施為,豈不是要撒出去數千弟子?鍾臺門中莫非就不留人了麼。”

他一轉念,招了招手,喚過一名弟子,道:“你下去打聽,問問那些人是從何而來。”

那弟子領命去了,不多時就轉了回來,道:“掌門,弟子已是問得明白,底下大部原先軒嶽門人,此番迎來送往,多是彼輩為之。”

何遺珠笑著對兩側十餘名弟子道:“為師來時便曾說過,這兩派不合已有千數載,而今雖並歸一體,可千百年下來的積怨,又哪能夠輕易消弭?而今鍾臺貌似強盛,實則內含隱憂,好比那千年蛀樹,看去枝幹粗壯,實則肚大腹空,不足為懼。”

門下弟子紛紛稱是。

那名長老並不吭聲,他卻是明白,這番話不過是給自家人提氣。

東勝洲中,一個門派若有洞天真人坐鎮,那便能屹立不倒,而後評價其門派是否壯盛,關鍵只有兩處,一是看那仙城幾何,二便在於功法神通。

而鍾臺道統乃是大彌祖師傳下,開派祖師雖隻身旁伺候童子,未得十分真傳,可比之別家還是勝出許多,洲中唯一能與之相比者,也只有小倉境一家。

鍾臺如今得了軒嶽功法,再有數百年,誰知能變成何等模樣?

三派之所以要染指龍柱,也並非全是底下秘藏,而是聽聞有其內大彌祖師手書,要是鍾臺得去之後,再造就出一個洞天真人出來,那又能保兩千載不衰,此後如不出意外,必能壓制南洲三派,故而想方設法不令其得手。

這時底下上來一名弟子,抱拳言道:“掌門,我等身後有十來人挨近,好似是那青宣宗修士。”

何遺珠笑道:“茅老道也到了麼。”

他輕輕一拍,身下玉榻騰煙飛起,眨眼到了外間,他舉目觀去,見十餘里外,正有一行人過來。

當先一人頭戴八梁冠,身著簷榆袍服,腳下方口青雲履,臉上五官擠在一處,看著滑稽可笑,身下騎著一隻花翎大燕雀,正是青宣宗掌門茅無為。

他身後是門中三賢,虔情,善誠、純白三位真人,身上衣衫汙漬滿身,像是多年未曾換洗,坐下俱是騎著一隻禿毛鳩,加上隨行弟子,不過十來人,看去一個個無精打采,寒酸了極點,與苦心門這處相比,簡直慘不忍睹。

何遺珠看了這番景象,不免好笑,遠遠言道:“茅掌門,不想在此撞見,我這處寬敞,多上幾人也是坐得下,還能遮風擋雨,何不上來同行?”

他言語中暗有取笑貶損之意,茅無為卻是哎呀一聲,稽首道:“何掌門既一片盛情,老道就腆臉一回了。”

話雖如此是說,可他臉上毫無半點不好意思,身後三名真人也是欣然從之。

青宣宗修士從不在乎什麼臉面虛禮,只講實惠,既能省了自家氣力,那又何樂而不為?

這幾人一齊往玉盤上來,茅無為當先落地,下來之後,那大燕雀撲扇一下翅膀,化為一個眉眼嬌俏的紅妝女子,似有幾分羞怯,垂下頭來,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側。

何遺珠一揮袖,命弟子上去招呼。

茅無為坐了之後,見桌上擺著不少珍饈佳釀,毫不在意自己一門之尊的身份,抓了一隻塗滿蜜汁的大鵝過來,就這麼大口啃了起來,幾口之後,他抬起頭,瞪眼看著旁側門人弟子,含糊不清地說道:“愣著做什麼,手快有,手慢無,再不動手,可就全便宜老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