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馬車,車伕一揚馬鞭,馬車絕塵而去。
華韶對著馬車離去的方向連呸了幾口,“不就是個王爺麼!比皇上架子還大!真當自己是太子了!”
“表舅!”
華韶立即換上一副討好的笑臉,“不說了不說了,我也走了,行了吧?”
……
……
正陽大街上這一段鬧劇很快在京城傳揚開來,與之同時還有寧王“又扁又大的屁…股”。
皇宮中的宇文貴妃娘娘委委屈屈的對著德昭帝好一番哭訴。
三年前,華韶一路尾隨葉青殊去了蜀中,一直晃盪到秋末才回了京城。
寧王嗅到了不尋常之處,也抓住了蛛絲馬跡,卻一直逮不到他的把柄,只能請宇文貴妃在皇上耳邊吹吹枕頭風,以華國公府的門風和華韶的身體健康為由,不許華韶再出京城。
從那以後,只要兩人碰上,肯定就是一頓掐,這回折騰的動靜最大,都鬧到正陽大街上了,恐怕不出半個時辰,寧王殿下的尊臀就要成為整個大蕭的笑柄了。
德昭帝對兩人的“恩怨”心知肚明,也知道每每都是華韶挑刺找茬,剛開始還當個笑話看。
次數多了,未免就有些不耐煩了,到後來,見整個京城的勳貴官員都在看寧王和華韶的笑話,現在更是讓京城的百姓都看了個徹底,就有些惱羞成怒了。
華韶固然是個潑皮無賴,可這都三年了,寧王卻連個潑皮無賴都壓制不住,現在更是鬧笑話鬧到了大街上,可見其無能!
一個無賴都治不了,他還指望著他能治得了天下?
想到被圈禁的太子,被打發到邊疆的秦王,殘了雙腿的安王,宮中還未滿三週歲的兩個小皇子。
德昭帝越發煩躁了,他已過了花甲之年,幾個兒子竟沒有一個能承襲他皇位的,叫他怎麼放心?
他這兩年來越發感覺到身子衰敗,力不從心,否則也不會這麼快將葉守義調回京城。
蜀中遙遠富庶,向來是朝廷最為頭疼的一塊肉骨頭,這麼多年來,就沒有哪個蜀中知府做的比葉守義好的。
他原本是打算至少讓葉守義在那裡待六年,甚至九年,為蜀中長治久安打下堅實的基礎,磨礪磨礪葉守義的文人清傲之氣,也正好留給新君將他召回來,施恩重用。
可年紀不饒人,他越來越覺得朝廷之事力不從心,幾個皇子又沒一個合意的,他只得招了葉守義回京。
葉守義有能耐,有忠心,有傲骨,而且足有感染任何人,贏得任何人好感的翩翩風采,他遍觀朝野竟是找不出一個比葉守義更合適的人選為他教導規諫未來的太子。
想到葉守義,德昭帝又免不得想起了葉青靈,當初寧王鬧出那樣的醜事,他不是沒想過索性將葉青靈許給寧王。
一為遮掩,二來,也是成全幼子的一番心思。
不想宇文貴妃抵死不同意,就想要胡閣老的嫡長孫女。
宇文貴妃什麼心思,他一清二楚,太子不成器,他又疼愛寧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她了。
葉青靈太過美貌,總是不太讓人放心。
他沒想到葉青靈去了蜀中竟有那一番作為,那般能力、胸襟、氣度,就是做皇后也綽綽有餘,寧王娶了,定是賢內助,又怎會到今天還是這般窩囊模樣,連個華韶都治不住?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德昭帝越發煩躁,見宇文貴妃還兀自哭鬧個不休,厲聲喝道,“哭什麼哭,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你哭到現在!怪不得將小四教成這副模樣,將個雞毛蒜皮的小事鬧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宇文貴妃哭聲一頓,驚惶跪了下去,“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德昭帝一甩袖出了大殿,心思煩悶下竟是不知不覺走到了宮門。
他沒想到自己竟走出了這麼遠,看著巍峨的宮門愣了半天,徑自踏了過去,沒來由的,他此刻十分想見殘廢了多年,也被自己忽視了多年的三子蕭安。
164 無所不能的兄長大人
德昭帝一路進了安王府,問明安王所在,也不許通報,直接進了安王府的前花園。
此時正是寒冬,安王府的前花園中沒栽長青樹木,光禿禿的,透出十分的淒冷衰敗來。
在這淒冷衰敗中,唯有靠右側的涼亭旁種了一棵紅梅,此時正怒放著,散發著幽幽的冷香,旁逸斜出的,顯出幾分意趣來。
安王就坐在涼亭中,紅梅旁,低頭在面前的石桌上比劃著,不時說著什麼,身邊只孤零零的站著一個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