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道閃電,如中華圖騰的驕龍破天,出現在黑夜上空,雨水更激猛的揮灑下來。捲進海中的木桌,如拋棄的玩具,被巨浪蹂躪著,向西南方向漂。
我的心,像給一個高溫的熨斗,毫無準備的,即刻挨著一般,生出急劇驚恐。面對如此暴躁的大自然,此刻,一個男人是無能為力的。甲板傾斜的幅度,越來越大,我也不得不回到艙裡,等待命運輪盤的指標定格。
“我們可以回家了嗎?”蘆雅興奮的大眼睛,透過額前溼漉漉的發綹,撲閃著,等待我的回答。這個孩子不懂,她以為起錨後的大船,是向家的方向漂去。她的話語,充滿了天真無邪,像出海的老漁翁,身邊帶個懵懂女孩,到了傍晚,問一句回家。
池春臉上,並沒有喜色,她雖然不知道,此時的大船,是向哪裡飄搖,但至少,她明白一點,沒有食物,沒有航向。
我本想等暴風雨過後,可以再次蹬島,用眼前的板斧,砍伐一些筆直的木頭,做成幾個簡易的桅杆。
即使不能乘風破浪的遠航,也可以控制著航速和方向,小心翼翼的駛進島嶼後面,暫時躲藏起來。待到慢慢熟悉和掌握大船的操作後,趁著黑夜,永遠離開這裡的原始生態,永遠的離開那些恐怖的鬼猴。
可現在,還沒盡興的上帝,彷彿不願將我們從命運的輪盤上捏下。
大船搖晃的越來越厲害,這種無助和等待,比我們在小橡皮筏上,遭遇暴雨時,還要恐怖。蘆雅和伊涼,都嚇得靠攏到我的身邊。池春回了睡艙,去照顧嬰兒。其餘的女人,蹲擠回原來的角落。
她們害怕的,是外面的風雨,我害怕的,是大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