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點頭。有如此體貼下屬的上將軍,他申陽縱然再苦再累,卻又能有何怨言呢
一句安慰之言後,上將軍趙括又加了把勁兒,努力向上攀爬而去。這些年來鍛鍊不斷的趙括,體力倒是甚為充沛,這隨大軍爬起山坡來,竟是臉不紅、氣不喘。聽著那令人熱血沸騰的號子聲,聽著那“戰車”吱吱呀呀的呻吟聲,上將軍趙括昂首在心頭暗呼著:“武安君白起為了攻堅,我勁步營將士們費了如此大的力氣。這高平關本將軍勢在必得”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轉眼間已是子時,經過一番艱難的推進,先鋒部隊離高平關半山腰的第一道營壘已經不到兩裡的距離了,那數百輛大傢伙再行進一段,眼看便是進入了射程之內。
便在這時,那適時把握節奏的勁步營大將申陽一聲斷然大喝,為將士們鼓著氣道:“穩穩地,加快速度,再行幾步,便到了我趙軍大殺器之前線陣地了”聽到大將陽的喝聲,勁步營將士們俱是精神一振。
那高平關的關城上,老將王齕、大將車雲在、守將朱方一個個面色凝重,眼看著那星星點點的火把越來越清晰,顯然攻城的趙軍隊伍已是越來越近。趙軍每推進一步,他們的心便漸漸地高懸了一點。
“賊他娘這些趙軍真是怪哉大白天裡瞎折騰,竟然深夜來攻城?真當我秦軍是絲毫沒有防備麼?真當我高平關是爛泥糊的的麼?”老將王齕望著那行進緩慢的趙軍隊伍,登時便是一通鬱悶的臭罵。
“咦——這群趙軍怎麼如此慢吞吞的?”大將車雲在望了望前方,以他的粗略估計,此時的趙軍和高平關第一道營壘已是隔不遠的一段距離,按照常理來說,趙軍應該加速衝刺進攻了,“折騰了半夜,竟然還如此慢吞吞的,到底攻還是不攻呀?這群趙軍士卒,這又是在玩什麼把戲?”
大將車雲在卻未料到勁步營此番下了大力氣,為秦軍運來了數百輛致命之利器,心頭滿是疑雲的他,又運足目力往山下看了看,覺得自己的估計沒錯,便又有些不解地嘟囔了兩句。不過,看了老半天,他真的是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來。
事有反常必見異象。聽著山下的吶喊聲、號子聲漸漸地響亮靠近,四野裡彷彿陷入了沉靜,唯聞對面趙軍的聲音,那高平關城頭上的三位秦軍將領,卻是一時間愈發地不安起來。
勁步營大陣中,上將軍趙括抬起頭來,望了望遠處那火光通明的高平關城頭,驀然間嘴角便是泛起了一絲輕蔑的微笑,趙括暗暗心下道:“城頭的秦軍兔崽子們,爺爺先歇一會兒,等恢復了精氣神,再龍精虎猛地去收割你們的頭顱”
便在這時,勁步營的前方忽然閃出了數十道黑影,原來那老將王齕憋不住了,他憤然下令,令山腰營壘中的秦軍派出探子,去探探趙軍之虛實,看看依舊這麼慢吞吞的趙軍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山腰第一道營壘裡的秦軍,用竹筐一口氣吊下了四十個精悍計程車卒,這些士卒們身兼重任,他們將去冒死探一探,探一探趙軍到底有多少人馬,喊著那麼響亮的號子上山,又推進得這麼慢,是不是隱藏著什麼大陰謀?
前方那一道道黑影只是一閃,便被目光敏銳的大將申陽看在了眼中,只見他面色沉靜,自腰下拿出連發弩,穩穩地將其舉起來,對準一個黑影,“嗖——”地便是一箭射出。
少頃,便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呼聲起。緊接著大將申陽手下不停,連環地扣動弩刀,一口氣便將二十支弩箭一口氣全部射光。發射弩箭的同時,申陽心底暗暗數著那慘叫聲,卻發覺只有十四個音質不同的慘叫聲響起,顯然便是方才有六支弩箭****空。
便在這時,大將申陽只聽耳畔想起了那熟悉的爽朗聲音:“申陽將軍,這箭術可是退步嘍,竟然被你射空了六箭,呵呵——”
那大將申陽聞聲,忙回頭看來,只見昏暗的光線下正對著熟悉面孔,正是上將軍趙括是也。上將軍趙括那一臉調侃的笑容,登時讓大將申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申陽摸了摸鼻子,便回道:“申陽慚愧,慚愧”
其實在這種如此昏暗的夜色中,射擊那一個個移動靈活、身形敏捷的密探,能達到十分之七的命中率,已是相當不容易了。趙括如此說法純粹是為了打趣,藉此來調節一下過於緊張的氣氛。
眼看一場血腥殘忍的大戰將起,若說將士們不緊張,那完全是騙人的鬼話。但緊張卻會導致人體力的迅速消耗。在另一個時空裡,趙括對此深有體會。
趙括還依稀記得,當年在大學裡第一次走上散打的擂臺,第一次站在那繩圈內時,那種惶惑無助的緊張,比賽還未開打,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