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棄地陪伴在他身邊的太平天國人的戰艦編隊,居然越變越多的時候,他預感到接下來的事情恐怕不會是很美妙。
出於對自身安全的考慮,本已經應該帶領著他的那支遠東艦隊調頭北進的喬治?薩特魯斯,卻毅然決然地接著選擇了繼續全速地東進。
喬治?薩特魯斯的意思很明顯,他就是要遠遠地避開一切可以再有太平天國人的戰艦編隊出現的海域。
但是,喬治?薩特魯斯不久就發現,他的這手應該算是相當高明的臨時應急之策,其實也根本不管用。
二月十三日,又有一支太平天國人的小型戰艦編隊,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他的艦隊的正前方。雖然這支太平天國人的戰艦編隊也像最初的那支艦隊一樣地“很好”,也沒有做出任何令他不快的舉動來,但是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則能叫喬治?薩特魯斯那根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嘭地一聲就斷了。
因為這支新出現的太平天國人的戰艦編隊,又加入進了那支一直陪伴著他履行的隊伍之中。
他的太平天國旅伴兒已經增加到了十艘戰艦。
喬治?薩特魯斯有些暈。
而暈過之後,流淌在喬治?薩特魯斯血管裡的那股不列顛貴族的“高貴”血液,立即發揮了其潛能,激發起了這位皇家海軍將的頑強鬥志。
當然,有了高昂鬥志的喬治?薩特魯斯,照樣還是拒絕了部下們那七嘴八舌的要放手一戰的請求。
因為在喬治?薩特魯斯爵士看來,中英雙方雖然相互間敵視已久,但無論如何大家還都沒有公開宣戰。所以,儘管眼下的這些太平天國人令他著實地感到了厭煩,但他依有必要堅守住不開第一炮的“紳士”底線。
不過,喬治將卻一改以往那種久壓在心底裡的生怕見公婆的醜媳婦形象,既然自己的行蹤對於太平天國人來說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的秘密可言,那就乾脆大搖大擺地北,看你到底能陪著我走到哪裡。
喬治?薩特魯斯和他的這支龐大的遠東艦隊終於踏了正途。
可這一踏正途之後,喬治?薩特魯斯覺得他和他的這支堪稱為不列顛之驕傲的光榮的艦隊,簡直就像是一塊被他的帝國政府丟到了太平洋的臭肉,惹得那些“蒼蠅”似的太平天國人的一支支編隊是爭先恐後而來。
至二月十五日,怡然自得地伴隨著喬治?薩特魯斯和他的艦隊航行的太平天國紅海軍編隊的戰艦數目,已經達到了整整二十二艘之多。
當然,儘管已經有了這麼多紅海軍的戰艦出現在了喬治?薩特魯斯和他的艦隊之旁,可紅海軍的行為一如既往地顯得那麼好。既不靠近,也不疏遠,好像僅僅就是為了專門護送他這位來自遙遠的不列顛的皇家海軍將而來的一般。
但到了二月十五日的傍晚,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二月二五日下午五時十三分,一支更加龐大的太平天國紅海軍的戰艦編隊,赫然出現在了喬治?薩特魯斯和他的艦隊尾部。
而當喬治?薩特魯斯連續叫了望兵向他喊了四五次,才終於肯相信這個瞭望兵的報告是所言非虛的時候,喬治?薩特魯斯那張本來就白白的臉,一下子失去了血色,變得如同是蒼白的白紙。
太平天國人的公海艦隊不是早就都去了南非了嗎?怎麼又會有一支如此龐大的太平天國人的公海艦隊,竟然摸到了自己的背後?
知道這個時候的喬治?薩特魯斯才終於想明白了,倘若他不能出手擊敗這些糾纏不休的太平天國人,想去日本島,那無疑就是一個美妙的夢幻。
可易,而真的要想做到消滅或者重創這些跟在身邊糾纏不止的太平天國人,又豈是一件的輕鬆的事情?
無奈之下的喬治?薩特魯斯抬頭望望天,已經開始壓頂的黑雲,就如同是身邊那些曾幾何時還在激昂請求放手一戰,到了現在卻又都蔫頭耷拉腦了的官佐們的那一張張佈滿愁雲的臉。
事已至此,那就不走了!
很有意思的是,喬治?薩特魯斯和他的艦隊這一停下來,太平天國紅海軍的兩支編隊也不約而同地就地停了下來。
喬治?薩特魯斯是又暈又氣。好、好、好,算你狠,咱們明天早見!
為了達到明天早還能跟這些“令人作嘔”的太平天國人放手做生死一搏的目的,喬治?薩特魯斯小心地把以“格拉斯哥號”為首的那十六艘三四千噸級的戰艦,團團地圍在了主力戰艦的周圍。同時下令各艦嚴格實施燈火管制,加百倍的小心,靜候明天那個未必一定是很美好,但總是會帶來某些希望的日出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