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上下所崇拜,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安王才更不願意叫他人看到自己直屬部下的那些骯髒吧?內務部可真成了一個小王朝了。
不過,離開的時候,黃玉昆抬頭看看天色,再回頭看看寧靜的東王府,忽然有了個奇怪的想法。外面四處傳言東王荒淫至極,可是,自己進王府的時候就已經接近夜半了,卻即刻受到了東王的召見。顯然,東王在他到來之前,就一直在書房裡,現在,四更的更鼓都響過了。唉,看來很多的傳言也未必就是真的啊!興許是一些人為了給自己的荒淫無恥找到合適的藉口,才會編排出這些庸俗的東西出來吧……
楊秀清一個人還留在書房裡。
他的心亂的很。說實在的,當他一個人獨自冷靜下來,回味回味黃玉昆所說過的話,再仔細考慮考慮的以後,對侯謙芳是否真正的清白,他自己也沒有了底。不過,聯想起不久前洪秀全下給石達開那份關於洪仁發的委任詔書,聯想起那個被他從天王府要出來的“無私”潘小紅,他還是認準了所謂侯謙芳的案件,就是洪秀全用來藉以打擊自己和林海豐的小伎倆。看來,洪秀全真是鐵下心來要“奪權”啊。
所幸的是內務部出頭留下了侯謙芳,要是真的直接到了黃玉昆的手裡,這個黑臉的“包公”,是輕易饒不過侯謙芳的。不管怎麼說,侯謙芳的功勞遠遠大於其過失,先不要說沒有,就是真的有了這種事情,為了區區這一萬銀圓來處置他,那就是不能接受。
該如何應對洪秀全呢?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了傅善祥。
“殿下,有些時候主動的退讓,並不意味著就會失去什麼。反爾過分的主動、盲目的進取,才會叫一個人失去原本就能夠得到的一切……”
想到分手時傅善祥那番意味深長的話,楊秀清長長嘆息了一聲。
過去的那個深山裡的窯工楊秀清,在生活的艱辛中,培養成了一種山一般堅硬,又寧折不彎的性格。而無論是在金田出師之前還是以後,又是在他這個真正的舵手睿智、機敏的領導和指揮下,天朝這隻曾經是風雨中飄搖的船,才得以劈波斬浪,繞暗礁、避險灘,駛進了現在這個安寧的港灣,終於有了一派大好的局面。在他的字典裡,很難找到“退讓”這兩個字。
楊秀清也承認洪秀全這個天朝奠基人的至高無上,但是,他心裡還更有一種長期以來的驕傲,那就是,如果沒有當初金田力挽狂瀾的楊秀清,就絕對沒有今天的天朝。從這一點上講,天朝也許更應該就是要一切權力都歸他的。洪秀全不過就是提出了一個夢,是他親手把這個美麗的夢變成的現實。
………【第一○三章天京似乎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
洪秀全今天晚上也難得的沒有睡呢。不僅沒睡,他還把那些自以為和往常一樣,又到了該表現的時候,並在自己面前極盡假裝嬌媚之能事的嬪妃們,著實地痛斥了一頓。
都是這些狐媚子,才使得他誤了自己的大業。男人似乎都是這樣,無論他處在哪一個層次,無論他是不是偉大,他們總會把自己的錯誤或者說是失誤,都喜歡推到隨在他跟前的女人身上。好象要是沒有女人,他們就會變得完美無缺一樣。洪秀全這個偉大的“俗人”自然是也不會例外。姑且就說是女人害了他,難道他這麼鬧一下,真的能說明他的確明白了自己的失誤之處了嗎?其實不是。這種說法,不過就是推脫,權當一下遮羞布而已,否則,作為有著大山一樣胸懷男人們中的一員,最怕丟的面子就沒了。
不過,今天洪秀全還是開心的很,所以,嬪妃們儘管被罵的狗血噴頭,卻並沒有捱到其他實質性的處罰。
折騰夠了,他這才極其罕見地一個人倒臥在龍榻上。他太興奮了,興奮的根本難以睡過去,只好先閉目養神,趁機再籌劃籌劃以後的行動。中間,寢宮裡那被佈置的擁有一種的特有香氣,曾叫他幾次都按耐不住地又要想吼個女官進來。看看,事情就是這樣,儘管他現在還是強自地忍住了,那不過是因為他還有需要該冷靜下來思考的問題。等到這眼前急暫時告一段落,他還是他。
蒙得恩派出去的人陸續回來時,把外面正發生的事情逐一帶了進來。侯謙芳被秘密地拿下了,不過,黃玉昆沒有能從內務部帶走侯謙芳,只是帶走一個潘小紅。從黃玉昆緊跟著又跑去了東王府來看,律政部一定是和內務部有了什麼衝突。對此,洪秀全並不意外。林海豐是個很有手段的人,他的屬下犯事,總有許多的藉口要自己來處理的。不過,和楊秀清對內務部還抱有那麼一絲的僥倖不同,與誤會了內務部這一作法的黃玉昆更不同,洪秀全可是知道,侯